等到我将凌乱的内息调整过来,月亮早已过了中天,又一个夜晚要过去了,这些天好象就一直在客栈里,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月亮,正经的吃喝都省略了,看看夜色还好,到是该找个地方喝上几杯,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还不如不去想,走了……
这个时辰,当然是找不到任何一家依旧开着门的酒楼了,在寂静无人的街上走了许久,发现竟然连姑苏城里最有名的花街也只剩下盏盏红灯依旧了,看来要喝上几杯酒还得采用些非常的手段,在街上又转了一会,找到一家看起来很有规模的酒家,虽然鸡鸣狗盗的事情,我是不屑一顾的,不过看来今天也只好破个例了。
很轻松的潜进了酒窖中,在一排排大大小小的坛子中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几小坛极品的状元红,这种酒并不是我最喜欢的,不过既然是来偷酒的,当然要选最好的下手了,也算不枉担了这样一个名声。顺手打开一坛,清醇的酒香扑面而来,总有几十年了,其实喝这种酒,要有瓷碗才更衬托酒的香醇,不过阴暗的酒窖里,除了坛子却实在找不出其他的容器了,也只好将就着喝些了。其实我并不好酒,只是最近,却常常有但图一醉的想法,不过想以酒买醉的人,往往是不能喝醉的。一口气把那几坛状元红喝个干干净净,人却比进来前更清醒了。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果然不错,看来也只好再换种方式消遣一下了,退出酒窖,在柜上留了一锭十两有余的金子,其实这些酒也许不只这些价钱吧,不过刚刚看到了掺水的工具,想来这也不是什么诚信的店家,意思一下也就是了。
从酒家出来,仍旧不甚明亮的街道上,已经开始有人走动了,折腾了半夜,这时也有些疲倦了,我打了个哈气,转回到了客栈,大门还没开,只好望后院翻墙而入了,自己想着也好笑,自从住进这里,似乎就没正经的从大门出入过几次,虽然飞檐走壁是我们的生存本能,但是,我是不是也该和平常人一样些,每天白天从大门出去,晚上从大门回来,今天睡醒之后吧,睡醒了我一定走大门出去。
绕过回廊,重又回到了我的小跨院,一抬头,我惊讶的发现,方云天依门而立,也不知站了多久了,看到我进了跨院,他才一声不发的拉开门进了屋子,怎么回事,我竟然觉得他有些不高兴,只是,谁招惹了他呢?
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子,看着他闷闷的坐到了桌前,我忽然想到了,他原本就是个怪人,不能按常理推断的,也许他心情不好吧,不过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喝了的酒,在清晨的凉风作用下,现在多少有了些反应,眼睛开始有点涩涩的,抓住这个机会,睡一觉才是正经的,我绕过坐在桌前的他,向屏风后的,我的c黄走去。
绕过的一瞬间,我的手臂被牢牢的捉住了,是他,今天早晨他真奇怪,一直也没说一句话,反而好像在生气一样,对于那天想杀死他的人,他也没流露过这样的表情,这是怎么了,是想就他的伤,跟我清算一下吗?我只好停下来,扭过头等着他发话,可是,眼看一盏茶的功夫了,他既没抬头看我,更没说过一个字,怪人。
算了,多半是和我一样不知怎么和人沟通了,或者是没有睡好正在梦游吧,我很疲倦,不想和他在这里靠着耐性,于是果断的伸出另一只手,预备拿开他的手,然后去睡觉,没想到他的力气却越来越大,我越是想要挣脱,他就越是用力抓住,我的手臂好痛,再用力可真是要断掉了,我只好重又退回来,坐在他旁边,耐心等待他开口。
没想到我刚一坐下,他的手也忽然松开了,我虽然经常会坐着睡觉,但是现在却不想这样,所以他一放手,我立马退向c黄边,他沉吟了半天,这会是终于开口了:“你……别再不声不响的离开……”
什么?要我不要不声不响的离开,走到屏风前,方云天的这句话让我止步,不要离开,不要离开,这辈子还没有人对我说过不要离开这样的话吧,我是个杀手,不四处走就不能完成更多的任务,所以明月山庄经常会要我离开;我是个杀手,所有被我袭击的目标都在祈祷,祈祷我快点离开,也许这样会为他们赢得一线生机,所以他们要我离开;我是个杀手,当我的存在破坏了别人安静的生活的时候,别人也会让我离开,就如同楚飞扬不想我留在山庄一样,他要我离开。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要我不要离开,我是不是醉了,我一定是醉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头晕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