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可以一走了之的,本来我也可以不介入今天的事情的,只是有了上次的经历,人也变得对周围的一切有些疑神疑鬼,算了,反正也遇上了,就看在他刚刚替我挡住毒针的份上,再帮他一次好了。
绕过那书生,我来到了刚刚那妇人和侏儒身边,解铃还需系铃人,书生中的毒,还得从他们身上找找看,有没有解药。戴上鹿皮手套,我很不情愿的在两个人身上翻了一遍,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这两个人果然是职业的杀手,出手的时候就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的,所以,他们身上没有解药,甚至连有毒的暗器也在刚刚一次发射一空。再有就是,他们身上,也找不出任何一件和身份有关的东西。
回头看那书生,此时正在运功逼毒,还好刚才点穴的时候,我就发觉他内力精纯,想着眼下还能和剧毒抗衡,只是看他的神色,只怕单纯的靠内力,是很难将毒素清除的,不过既然他还可以支持,我也可以在这屋子里在找找看。
青砖小屋的空间不大,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卧室里只有一个柜子,而柜子里除了几身衣服之外,就没有其他了,厨房里更绝,连水和米都几乎见底了,看来他们还是很节俭的杀手,每一文钱,都没有乱花,这一点应该学习一下。
重新环视这间屋子,没有多余的东西,不过听说他们也在这里住了好一阵子了,如果真是朝夕生活的地方,怎么会什么东西都没有呢?
从身上拿出火折子点燃,重新审视这间屋子,地面平整,没有挖动过的痕迹,房梁上一目了然,墙壁、c黄铺,柜子,任何可能留下什么痕迹的地方,我重又看过,没有……这就是所谓的老江湖吧,一切都掩饰得非常之好。
退出屋子,忽然又看到了院子里躺着的两个人,我几乎忘记了自己先前的一个疑问,回身看那书生依旧在集中精神逼毒,我蹲下身,像是在他们身上重新翻找解药,其实却似在无意间,卷起了其中一个人的衣袖,左臂,刚刚在屋子里的时候,我已经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药水,悄悄洒在了衣袖之上,现在用袖子轻轻一擦,还好,我有些担心的新月文身没有出现。
没有解药更没有线索,看来今天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还要等书生解毒之后再说了,抬头看看夜色,月光渐暗,眼见到了黎明了,整个夜晚,我最不喜欢这个时候,因为接近黎明时分,夜是最黑的,无边的黑暗,虽然马上就会看到太阳,但是时间在这个时候却总是走得缓慢,慢得让人觉得,这天,恐怕永远也亮不起来似的。每每这个时候,如果我是清醒的,就会觉得恐惧,在害怕些什么,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想再呆在两个死人身边,而且天一亮,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一切,恐怕没有人会相信,眼前的事情,我和书生才是受害者,想想白天指路老人的神情,到时安我们一个因奸不遂,恼怒杀人的罪名是大有可能的,还是应该尽快离开才好。
转回身看那书生,才发觉情况很不妙,他的神色越来越不好,身体也在止不住的颤抖,看来他并没有控制住体内的毒性。正在犹豫要不要帮忙时,他已经支撑不住,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看来毒已侵入经脉了。算了,反正我也帮过他一次,发疯也不是第一次,就再帮他一次好了,走过去点住他的穴道,暂时帮助他压一下毒血的扩散,也只能这样了。
还好我学的点穴法是师傅的独门手法,作用是显而易见的,不过片刻,书生的神色平缓了很多,但是神智依旧不是很清楚,看来我只能好人做到底了,一把抓起他的手臂,想想男女终究有别,只好吸一大口气,尽量的托起他而不接触自己的身体。幸好现在,正是普通人睡眠最沉的时候,看好左右无人,也不必再有顾及,只看准一条回客栈的直线路径,放心的施展轻功,见房上房,见树上树,一柱香的工夫,终于跑回了客栈。直接从大门进去明显是不行了,幸好我住的这家客栈的庭院式的格局,我租下的小跨院正在一处角落,翻墙而入,倾听了一下,没有什么早起或是起夜的客人。
回来的时候跑得太快,但是现下已经觉得,手上这个人实在是很沉重,难为我用这样一个姿势托着他走了这么远,还有就是手上的两把长剑,平时怎么就不觉得,剑也这么有分量呢。
回到自己的屋子,很不雅的用脚在身后踢上了门,看来还得牺牲自己的c黄来救治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了,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毒针,只好先扶他坐好,点燃烛火后,才发现,难怪路上他一声也没哼过,原来这个时候,人的脸色可以这么难看,再把了把他的脉搏,缓慢而无力,看来无论如何是不能等到天明再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