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空中和一只很奇怪的兵器相交,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萧子君旋身退步,拨开了此时正准备从后面偷袭的兵器,初一交手,她的心里便是一沉,这两个人,两种兵器,分明不是中原的路数,站在柳飞烟身后的人真的是他吗?他又究竟花了多少心思来网罗这些人,让他们为自己驱使?而这一切的原因,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吗?
以实力而论,萧子君并不输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撇开他们古怪的路数不提,恐怕还要胜出很多,不过问题却出在,这两个人进退有续,攻守默契,分明是多年训练有素,不消几招,便将萧子君牢牢包围在一片光影当中。
生死不过在转瞬间,不过,这个瞬间,其实是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的,猛然间,萧子君漏出了一个很细微的破绽,交手的如果不是高手,根本不会发现的破绽,不过不凑巧,和她的交手的恰恰是两个高手,他们在萧子君严密的防守下久攻不入,正在烦恼,见到这个破绽,自然不会错过,于是,两个人的兵器同时指向了萧子君疏虞防守的右侧,兵器很锋利,所以,虽然萧子君闪得飞快,身上,依然多了两条血槽,鲜血,在空中飞溅。
所有这一切,只是发生在一个瞬间,不过这个瞬间过后,倒下的,却不是萧子君。
两个硕大的身形,到死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是自己一方站了上风的,怎么,到头来……
是的,胜负生死,不过在那一念之间,萧子君拼着自己受伤,换来了他们瞬间的麻痹大意,于是,很干脆的,一剑一个,顺利了解。
“啪、啪、啪……”有人拍着巴掌缓缓从树后走出来,“真是精彩,难怪人人都说你是明月山庄里最好的杀手,今天,我总算见识了。”调侃的语气,与森冷的杀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子君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用一种很平淡的口气说:“原来是你,月绅!”
“意外吗?”平稳走来的青年神情愉悦,风姿楚楚,不过没有人会怀疑,下一秒钟,他的剑便会毫不留情的刺入敌人的胸膛。
“算不上意外,只是,有点遗憾。”萧子君说,是的,遗憾,又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今天要刀剑相向了,他们是杀手,被作为杀人的工具毫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有更悲剧的宿命,就是有一天,要自相残杀。
“不用遗憾,我们活着,本来就是杀人或是被杀,对象是谁,原本就不重要。”月绅依旧平静的笑着,这大概是萧子君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打量他,以往,太多的时候,他总是站在殷绝华的身后,时间久了,就很容易被忽略掉。
“杀人或被杀,说得好。”萧子君还没有说话,一个声音,却已经自一边传来,这一刻,她真是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哭和笑都不太适合表达此刻的感受。因为说话的人正是她刚刚想到的,殷绝华。
不过怎么看来,月绅要比她更加吃惊呢?
正想稍稍侧开身,月绅的剑却猛然刺到了眼前,萧子君只能抽身退步,剑堪堪在空中一推,却徒然停了下来,月绅的剑却如光一般的在眼前闪烁,这一刻,不受控制的真气如潮水般的涌了上来,萧子君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这一剑,竟然说什么也不能再刺出去。
这就是天意吗?她无奈的闭上眼睛,许久,却没有她想象中的痛楚,月绅的剑已经快到如此地步了?快到不会让人有一丝痛楚的感觉?
耳边的风声,却又似乎在说明别的问题,萧子君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月绅和殷绝华早已战成了一团,从来焦不离孟的两个人,此刻,却又再重复着一场生死之战。
挣扎着退开两步,用剑勉强支住要倒的身子,萧子君苦笑,这一刻,她除了苦笑,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她的真气出现这种完全不受控制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却数这次发作的凶险,也数这次发作的最不是时候,现在,她根本和废人没有区别,恐怕,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能轻易把自己击倒吧。
月绅和殷绝华之战,更是势均力敌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执行任务,须臾不离的二十几年里,彼此的路数再清楚不过,手刚刚一动,对方已经知道要做什么,要分出高下,谈何容易。
不过萧子君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在暗处,此时还隐藏着一个随时可能会出手的人,如果那人出手,怕是场上的情形就会立刻变得不同。她试着压制体内乱窜的真气,耳畔突然的风声却告诉她,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