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公子,你眼花了,连自家公子都不认得?”憨厚的韩叔沉声道,他明白他的惊奇,当初他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公子一连串的反常行为,因为都没有过,让他们措手不及。
“公子不近女色,怎么会对她有说有笑的?那女人是谁?和公子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玄北太好奇了,这件事要是传回冰月宫,估计一大批人二话不说冲过来看戏了。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反正你知道,她可能是未来的夫人,这就成了。”韩叔笃定地道,看这情形,八九不离十了,他们跟随公子多年,不管男人女人,除了风家堡的老夫人和小姐,没见过他对人和颜悦色过,连多说一句都嫌麻烦。不管人多人少,白天黑夜,他家公子从来不上街的,对人多的地方称得上是深恶痛绝。
遇见流苏之后,不知道破例多少次了。
“不是吧?”玄北受了伤的脸,非常苍白,听了这个消息,更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一片死白,若不是他是男的,韩叔差点以为他对公子有非分之想呢。
“这回死定了!”玄北哀嚎一声,一口气把药喝了,男子凌厉的眼光细细地眯起,倏然闪过一抹狡诈,看得韩叔鸡皮疙瘩,玄北和玄武不同,这两兄弟性子南辕北辙,他的鬼点子最多了。
“玄北,你在哀怨什么?公子有喜欢的人,那是好事啊!”
“对公子来说是好事,对我和大哥来说就是坏事!”玄北白他一眼,开始算计着要怎么挽回败局,嗯,希望公子手脚慢一点。
这话说得想让人不想歪都难,韩叔像是看怪物地看着他,他该不会真的……
“韩叔,停止你脑袋里的念头,本护法身心健康,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千万别想歪!”玄北一脸死相地躺在c黄上,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噪音,半晌停止,“我和大哥做庄下注,赌公子三年内不会娶妻呢,这回完了,四大堂主下了好大的注,我要和大哥好好研究,怎么起死回生。”
韩叔顿时无语……摇摇头,见他精神不错,交代道:“别睡着了,公子回来你把这次和幽灵宫的纠纷详细给他说一遍。”
“知道了!”玄北挥挥手,毕竟是习武之人,身子底好,恢复也快,早就没有白天病怏怏的摸样。
夜里的街头很安静,蝉鸣阵阵,分外悦耳,流苏推着南瑾在河边徐徐地散步。
时间还不算晚,街上还是有零零散散的人在走动,偶尔望过来一眼,见到南瑾凌厉如刀的眼光,又匆匆地别过头去,匆匆忙忙地离开。随着夜色深浓,行人也越发少了。
轮椅停在河边的柳树旁,流苏坐下来石椅上休息。
“这儿景色真不错,如玉说过,凤城是最繁华的,应该会比这儿更迷人吧?”流苏偏头问道。
南瑾颔首,“凤城之繁华较之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光,京城繁华中带着古老的厚重,而凤城繁华却带着新颖的风情。凤城是附近几条贸易路线必经之城,海上交通又方便,自然能很快带动发展。对了,你说你想要开酒楼是么?”
流苏点点头,“方家是以酒楼起家,姐姐经常在我耳边灌输一些经营的理念,久而久之也略知一二,我想自己尝试一下,看看成不成,怎么?我看起来,不像是会做生意的人么?”
南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细细地打量,似乎在思考着她的话一般,沉吟道:“我实在无法想象你在商场上打滚的面貌,不过苏苏既然有此等壮志,试试未尝不可,说不定真能让你在商场上站住脚。”
“我还以为你要阻拦我呢?”
“为何?”
“男人不都认为女人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许抛头露面么?”
南瑾一笑,漆黑的眼光掠过一道温柔,“即使不认同,也不该一开始就否决你的想法。如果一开始就否决你直接说你不行,那你一定会认为对方专制蛮横,总要放手让你自己去尝试一下,不管成功与否,你自己验证。这样才甘心。”
“对,试过才知道自己行不行,就算失败了,也甘心了!”流苏笑笑道,这一点她和南瑾的想法不谋而合。
河面清风徐徐,阵阵药香萦绕不去,暖和而清香,像是勾人心魂似的,如带着魔力的手,在抚摸着柔软的心脏,带来陌生的悸动。
流苏的眼光惊奇地投射在河面上,一直没发现雪衣男子专注沉思的眼光。
她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在闲聊之余,他知晓流苏满腹锦绣,言谈不俗,他试探过几次,不管是政治还是经商,她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一个闺阁之女,能有此见地,实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