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筷子一放:“嗯,没事了。”
“嗯,我也吃饱了,我有事,我想揍人!”端王啪的放下筷子,打断了王妃的话,眼睛瞟着永夜淡淡的说:“想去看吗?”
永夜心里黯然,站起身笑容满面:“当然!”
王妃看着端王杀气腾腾,禁不住想起那个白衫少年斯文秀弱的模样,担心的嘀咕了句:“叫永夜去看那个干什么?”
“看着,总比想着的好。”端王哼了声拂袖而去。
王妃呆了半响不明白端王意思,转过头看永夜,她似也沉了脸,跟着端王就追了出去。
永夜跟着端王往地牢走,神经都崩得紧了,端王意味深长的话表明了什么呢?他要她看,是想看她吧?他怀疑她的身份了吗?她又该如何应付呢?
走下长长的石阶,石壁上油灯闪烁,这一刻,永夜似乎又回到跟着青衣师傅走进石室的情形。她只用眼微微一瞟,就记下了这里的地形。
石阶的尽头也是间宽大的石室,不同的是分成了几个小间。永夜一下石阶就看到其中一间里关着那个月白色宽袍的身影。
她环顾左右,石室里并无别人。一个人住单间,这待遇不错。
“想要动手吗?”端王示意侍卫将月魄带出来。
“永夜没做过,父王先示范一下。”
月魄被悬吊起来,正眼也没瞧过永夜,对端王笑着说:“王爷不打算给月魄一个痛快?!”
端王脱了外袍,里面是件窄袖绸衫,手指甲抚过油亮的鞭结,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音。看着月魄那张英俊的脸,心里一股气上涌:“痛快?听说过我是那样的人?”说话间扬手就是一鞭。
月魄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抽得晕死过去。白袍上刚开始没有一点痕迹。慢慢的从背上洇出一道血痕,从左肩一直拉到腰背,刺目惊心。
“父王,他不禁你打呢。一鞭就晕了,要泼点水让他醒?”永夜慢吞吞的说道。想知道她是否与月魄勾结?怀疑她是游离谷的刺客?永夜想,她杀的人说出来怕吓死父王,看月魄挨几鞭子算得了什么。
端王气结,盯着她道:“好!”
永夜顺手抬起手边的水桶就浇上去。看着月魄痛得一颤,醒了过来。她看了眼端王,又回身坐好笑道:“父王继续”。
端王看了她一眼,手腕一抖又是一鞭。
这一鞭却像是不如刚才,月魄情不自禁的痛得摇晃,抖得铁链叮当作响,死咬了牙不喊出声来,人却没晕过去。
“父王力气比刚才小了。人都没晕呢。”永夜歪着头看血从月魄身体内涌出来染红了袍子,却放了心。若是一点血都不出,打成内伤才叫麻烦。这样挨几鞭子死不了。
端王抖了抖鞭子,也坐了下来道:“我要用力,他连我一鞭也挨不了,我没兴趣了。佑亲王明天会来提人,交给他好了。”
永夜回头一望,侍卫早退到了外面,她叹了口气试探道:“我力气小,也能让他痛,留着让我每天抽他一顿鞭子?”
端王站起身,掏出只玉瓶放她手里:“听说吃了这个,人就没有痛觉了,可能会熬刑熬得久一点,活得,也会久一点。这个嘛,好象是种什么蛊,喜欢在人身体长着,大了,人的思想就变成它的思想了。”
异形?变种?永夜脑子里第一时间浮起了这些名词,让月魄身体被一条虫子占据?她看了眼月魄,又看了看手里的瓶子。烫手山竽似的扔给端王:“可怕,我不要。”
“我来!”端王握着瓶子慢慢走近月魄。
永夜看到月魄眼中流露出恐惧与绝望,额上挂满冷汗嘴唇已被咬破,流出血来,仍一声不吭。她下意识就喊了句:“不要伤害他。父王。”
端王回过头,满面怒意和伤痛,跨前两步拾起鞭子对着永夜一鞭就抽了下去,永夜胸口瞬间涌来一股压力,随即是火辣辣的痛,她不是躲不过,而是没想到端王会打她,一个趔趄被抽倒在地上。吃惊,怀疑,愤怒……情绪如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别……”月魄大吃一惊,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住口!”端王回身又是一鞭,这鞭用了力,伤着了内腑,月魄张嘴喷出一口血,人软软的挂在空中。
端王扔了鞭子,走到永夜身前伸手去拉她,永夜一巴掌拍开。
“永夜……”端王见她眼中神色,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你想知道什么?你想试探什么?我在游离谷在回魂哪儿,我当然认识他!你想知道的就是这个?!”永夜怒吼,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她还要怎样?她都恨不得他多抽月魄几鞭子了。只觉得一股酸痛在心里翻搅,伤心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