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口是心非。”程慕白揉得越发重了,云不悔委屈地看他,清晨雾蒙蒙的天气中,她的眼睛也如蒙了一层雾气,镜花水月,什么都看不明白。
她这模样让程慕白的心都变得柔软了,那疼惜,怜爱一股脑儿涌上来,他突然以披风遮住两人,把她困在他的胸膛里,低头吻住她的唇……
荆南、灵溪等人何时见过他如此失态,慌忙低下头,不敢去看,谁都知道披风下他们在做什么。
云不悔问他吻得脸颊发热,委屈烟消云散,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爱比什么都重要,这让她突然湿润了眼睛,云不悔紧紧地抓着他的前襟,“小白……”
“好娘子,为夫都舍不得走了。”程慕白意犹未尽,又亲了好几口,他的小妻子最近特别的多愁善感,“不悔,凡事都别往坏处想,天塌下来,我顶着,知道吗?”
云不悔泪蒙蒙地凝着他,那委屈和心酸如蚂蚁在他心口咬着,他捧着她的脸,微笑说,“不悔,相信我。”
她重重地点头,相信他,她一定相信他。
“嗯,别卯足了劲给我溜了就成,当然,娘子要是想玩一玩这把戏,为夫也是乐意奉陪的,可为夫会很不高兴,为夫不高兴,后果很严重,知道吗?”程慕白叮嘱。
云不悔哭笑不得,这眼泪含在眼睛里,一眨就滚下来,“我等你回来。”
离别依依,十八相送,终须一别。
程慕白和荆南走了,身影慢慢地淡出她的视线,清晨第一缕光线划破雾蒙蒙的天空,折射出一缕阳光,扫去所有的阴霾。云不悔站在门口,仰头看天,五指覆盖在眼睛上,光线透过她的指fèng落在她的脸上,她笑靥如花,如八月天如洗的天空,阴霾尽去。
今天是八月十五,合家团圆的日子,云不悔送走程慕白后就开始忙碌。
打扫,祭祖,准备合家团圆饭。
她没想到,今天家里会发生一件翻天覆地的变化。
朝廷来圣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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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圣旨的是一位很年轻的公公,姓谢。穿着宝蓝色的太监服,模样看起来很俊秀,脸上没有表情,身后是一队御林军,云不悔很明显感觉不安。
王爷领着王府家眷跪在也花厅,接听圣旨。
谢公公摊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王、宣王世子、宣王长子勾结北郡王犯上作乱,谋杀柳城巡抚,利州太守,高阳驻防穆林将军,罪无可赦。今削去宣王爵位,贬为庶民,即日扣押宣王、程慕白、程佑天、程穆东回京候审,没收家产,王府女眷,尽快搬离,不得有误。”
诸人目瞪口呆,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一点预兆,宣王愤然站起来,谢公公目光一厉,“宣王爷,您要抗旨吗?”
“这是假的,这是假的,皇兄不可能会下这样的圣旨。”宣王愤怒夺过圣旨,那龙飞凤舞的熟悉字迹让他眼前发黑,下面的玉玺更是铁证如山,这圣旨是真的,哪怕是临摹,他也能分别出皇上的字迹和别人的字迹,这并非临摹,是皇上亲笔下的圣旨,给王府措手不及的灾难。
几位侧妃乱成一团,荣华富贵一辈子,哪曾有过这样的变故。
宣王双手发抖,谢公公挥手,身后的御林军上来,左右架住王爷,王妃和几位侧妃扑上去,却被御林军挡下来,王爷颓废地低着头,颤抖地看着圣旨,他已伤透了心,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
王妃和几位侧妃被御林军架在几米之外,她们眼泪夺眶而出,嘶声喊着王妃,一团混乱,冰月扶着云不悔闪到一旁,免得被人误伤,他们看起来来者不善。
谢公公问,“世子和两位公子呢?”
云不悔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给冰月一个眼色,程佑天和程穆东尚在府外,不知变故,得通知他们赶紧走,冰月会意,府中人本来就多,如今又乱作一团,冰月悄悄地溜出去也没人注意。
谢公公冷眸扫过王爷,又问了一句,“王爷,世子和两位公子在哪儿,这抗旨可是诛九族的罪啊。”
“哈哈哈……”王爷骤然大笑起来,“诛九族,你有那本事吗?”
谢公公一怔,是啊,九族,程家的九族,的确没这本事,谢公公也不废话,挥手让人进去搜,府中女眷都吓白了脸,楼嫣然想到程佑天,想派个人去通知,云不悔摇摇头,楼嫣然才发现冰月离开了。
希望能来得及,来得及。
御林军在王府搜了一阵,没发现人,谢公公很显然很了解王府的家业,吩咐御林军去王府的商行逮人,半个时辰后,御林军空手而回。谢公公不悦,骂了一声废物,继续命人全城搜捕。御林军压着王爷走了,王妃和几位侧妃追上去,都被挡了回来,谢公公冷漠又高傲地看着她们,命令她们立刻离开王府,这宅子要查封,王府的家业也要查封,一夕之间,权贵的王府一无所有,只剩下一群失魂落魄的女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