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法子是害人的,怎么能试呢,争宠还能用一用。”李侧妃抿唇,玉侧妃诧异,似乎才刚明白过来,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是啊,年轻时,为了争宠手段百出,如今想来才觉得可笑。李侧妃仰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不悔常说,家和万事兴,我也看开了,以后啊,就安安静静地过吧,我也没指望了。”
“是啊,家和万事兴。”玉侧妃意味深长地说,王府几个孩子都不错,不管日后谁继承王位,都不会亏待了兄弟,又有什么好争的。
云不悔坐在皓月居的玉石台阶上,怔怔地看着院子里葱郁的青竹出神,夕阳西沉,余辉漫天,天上彩霞乌云连绵,交织出黑暗和光明的光影,变化莫测。那一点点西沉的乌金透出少许悲壮,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日之末,慢慢的,光线就没了,黑暗即将降临。
晚膳没什么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她就靠着柱子发呆,冰月和灵溪、灵心轮番上阵劝她吃点东西,云不悔都没心情,总是笑容满面的她,早就没了笑意,那乌黑的眸映出漫天的余辉,一点点在沉没。
冰月十分心疼,世子多半又是半夜回来,谁劝她吃点什么。
他们正手足无措时,程慕白回来了,他连续几日都是半夜回来,今晚意外的早回,就为了和云不悔一起用晚膳,一进皓月居就察觉气氛不对。冰月等人见了他就像见了亲人似的,慌忙围过来,七嘴八舌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云不悔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水都没喝一口。人一回来就在后院坐着发呆……
云不悔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声有不耐地说,“我不是说了别来打扰吗?”
“是我!”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飘过来,伴着一股暖暖的药香,把她包裹,程慕白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亲昵地刮她的鼻子,“我都不乐意见了?”
夕阳在她脸上镀上一层金光,却透不过她苍白的肌肤,她看起来仍那么美丽,却如一朵开在悬崖上寂寞的花朵,幽香无人知。随时随地都会被狂风打落悬崖底下,美丽又脆弱。
云不悔微微闭上眼睛,程慕白细数着她的睫毛,那两扇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如蝶翼轻颤,一闪一闪挠在他的心脏上。他叹息一声,亲吻她的发丝,“傻丫头,我很喜欢孩子,可我更爱你。”
在他这一生所有遇见过的人,在将来有可能出现在他生命的人之中,他最爱她,为了她,放弃当父亲的权力,他也不在乎……
她的眼眸盈满了泪,如水雾般,偏偏没有落下来,程慕白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她此时的泪光和悲痛,云不悔说,“小白,你不要这样说,这样我更难过。”
“好,我们不说了。”程慕白抱着她,脸颊贴着脸颊,喃喃自语,“我们不说了。”
云不悔的心如刀割,程慕白越是不在乎,她越是难受,她觉得自己很罪恶,剥夺了他当父亲的权力,事情不该是这样子的,不该是这样子的……
她看着程慕白,这名男子一如初见,美好如清风白云,眉宇间的冷漠没了,只有无尽的怜惜,他是真的疼她,她的心被狗吃了也不敢否认这一点。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难受。
“娘子啊,为夫奔波劳累一天,回家想好好享受温柔乡,娘子就给为夫摆这脸色,还让为夫饿肚子,这让为夫如何是好?”程慕白苦恼地看着她,眼睛里露出那么一点点委屈来。
云不悔哭笑不得,沉重的心情也似乎轻快了些许。
“饿了?”
程慕白重重地点头,云不悔起身,微微一笑,“那去用膳吧,夫君。”
“是,娘子。”程慕白灿然一笑,晚风吹过,吹不散他和她眉目间的轻愁,多少心事都被压抑在欢喜的笑容后。
夜色如水,芙蓉帐暖。
急促的呻吟声从层层纱帐中透露出来,夹着男子起粗重的喘息,听得人面红心跳,连天上的星星都羞涩躲于云层中,今晚的程慕白特别的热情,卯足了劲,不知疲倦地要她,云不悔承受不住这样的激烈的欢情,频频求饶,她仿佛被抛在云端,被水流不断冲击,脚不着地,不知身在何方,那种轻飘和激情让她理智全线崩溃。羞涩和恐惧被这样的激烈的欢情冲散得一干二净,人的脑海一片空白,除了彼此,依然是彼此。
程慕白下身的撞击越发的急促,俯下身子攫住她的唇,她的红唇已被他吮得发肿嫣红,他却不愿放过,灵活的舌尖扫过她每一寸肌肤,深深地抵到咽喉深处,模仿在下身那急速的频率,那急速的规律,上下刺激得她几乎尖声呐喊,今晚的他很不对劲,可她却无力思考,被动地承受他给予的刺激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