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悔想了想,是的,楼嫣然如此关心孩子,若说她不知道,的确说不过去。
那就剩下吉祥了。
可云侧妃为何要下桃花粉害人?就为了嫁祸她,嫁祸她能有什么好处,用桃花粉?怎么不用砒霜啊,此事真的处处透出诡异。
云不悔在脑海里再做了一次推演,如果楼嫣然没小产,府中出了这么一个意外,她大可以用拿错了桃花粉为理由推了,又没闹出人命,想来王爷也不会太追究。
如此一来^
云不悔眉梢一挑,有人是故意针对孩子的。
一个时辰,跪在太阳落山,今晚府中是没人能吃一个香甜的晚膳,云不悔跪足了一个时辰,冰月扶起她,人跪得久了,四肢也无力,她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华灯初上,一路走到王妃的住处,云不悔心中都充满了忐忑。王妃早就命人准备了晚膳,玉致刚回来,神色疲倦,什么都不想管,蒙头就睡了。没来一起用膳,王妃、程慕白和玉妩都在,她一坐下,程慕白就贴心为她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满桌的菜肴,几乎都是她爱吃了。
可她没什么胃口,王妃说,“吃点吧,有事也填饱肚子再说。”
云不悔点头,乖顺地用膳,用了膳,菊青和竹青撤了菜肴,灵溪去泡茶,王妃让玉妩先回去休息,她找云不悔和程慕白私下谈这件事。
王妃也没绕弯子,“不悔,这事怎么看?”
“母亲,我觉得一开始我的猜测就错误,下桃花粉的人,针对孩子的,并非为了陷害我。”云不悔跪在太阳下把事情重新想了一遍,此刻也重复了一遍,她觉得这个猜测还是最合理的。
王妃问程慕白,“你的意思呢?”
“我同意不悔所说。”
王妃抿唇,她一早就这么想了,可不能在大厅说出来,免得打糙惊蛇,王妃端着茶饮了一口,“楼嫣然怀孕一事,谁知道?”
“此事恐怕要问她。”云不悔说道。
程慕白说,“如今大嫂没了孩子,正记恨我们,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定是认定了我们,说再多也没用。”
“这件事恐怕要棘手。”王妃说道,她看向云不悔,云不悔慌忙说,真不是他做的,王妃也相信,此事非云不悔所为,可她相信没用。
“母亲,这件事若和西苑的人脱不开关系,有可能和北苑的人有关。”程慕白沉声说道。
“你说什么?”
程慕白看了云不悔一眼,侧耳听四下无人,他说道,“母亲,早年府中几位姨娘和您都接二连三的小产,您可有想过原因?”
“不是意外吗?”王妃惊疑,骤然心口一沉,“不是意外?”
程慕白摇摇头,“并非意外,儿子去年让荆南查了旧事,云姨娘有一次流产和李姨娘一次小产都和北苑有关,儿子大胆猜测,孩子莫名流失和北苑都脱不了关系。”
王妃无法相信程慕白的理论,玉侧妃那么温柔可人,怎么会……
“你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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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程慕白说,“母亲,你还记得您有一次小产是因为什么吗?”
王妃脸色一变,她当然记得,最惨痛的一次记忆,害得她再不能生育,她正洗澡出来就看见一条浑体青墨蛇,她很怕蛇,自幼就惧怕。她还没来得及穿鞋,小蛇爬到她的脚背上,她慌忙跑,脚下落了空,摔倒在屏风上,肚子撞上屏风,狠狠的,这一撞孩子便没了。
菊青和竹青领着听到声音匆忙进来,她已昏迷,那条小蛇正爬过来,一名侍女为了保护她被咬了一口,没半个时辰就没了性命。那条小蛇带有剧毒,见血封喉,有人想要害她的孩子,也要她的命。
王爷震怒,查了许久,最终敲定是意外,院内有毒蛇爬进了屋内,王妃一直以为,那是意外,她做了将近一年时间的噩梦……
她一直以为,这是一次意外。
王妃眯起眼睛,沉沉地看向程慕白,“谁做的?玉侧妃?”
程慕白点头,面色很严肃,“是的,经我查证,的确是她。”
王妃的心凉透了,这么多年,玉侧妃和她始终站在一条战线上,情同姐妹啊,她有什么好处总忘不了她,她犯了错,她总护着她。这府中的姐妹,她和玉侧妃最亲近。
为何会是她?
指甲深深地刺进了肌ròu里,王妃声音颤抖,“会不会弄错了,那么多年前的事情。”
“不会!”程慕白说,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去年我们送您去如愿寺,回来遇到强盗,他们不谋财就害命,赶尽杀绝,事后我调查发现,此事是玉姨娘指使,那强盗头目和她哥哥有过硬的交情,她是托哥哥去办的,母亲,您知道孩儿的性格,万事谨慎,不会冤枉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