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悔也说自己瞧过大夫,两人回答几乎一致,王妃说,“虽说我也盼着孩子,可急不来,不悔也年幼,过两年再要孩子也不打紧。”
云不悔惊讶地看着王妃,她比谁都着急孩子的事情,竟然说出这种违心之论,可转念一想,她便笑了,王妃私下怎么给她压力,那都不打紧,在她们面前,自是不能流露出来。
云侧妃说,“女人这一劳碌,身子便很难有孕,世子妃若想早些有孕,便不该如此劳碌,这府中的事交给旁人去做,自己多休息好,指不定一个月内便传出好消息呢。”
云不悔说,“府中事情的确繁多,可不悔应付得来,也不觉得劳碌。”
李侧妃说,“那是你年轻,底子好,女人若要怀孕啊,真的万万不能劳碌,只能娇养着,王妃姐姐,您说是不是啊?”
王妃说,“这事得好好掂量。”
她们想要府中的主事大权,可没这么容易。
王妃心想,两人这么久都没传出好消息,是不是真的因为劳碌的缘故,若是因为劳碌,伤了身子,不易有孕,不悔该把府中的事情放一放,没什么事情能比孩子更重要。
如今府中井井有序,不悔处理事情方式和她不同,恩威并施,府中奴仆无人不服,少有烦乱,各司其职,府中安宁,她们日子也过得舒适。
她且再看看,过了年关,若还没传出好消息,那就该着急了。
李侧妃说,“两位媳妇是楼家的小姐和表小姐,最近可有听说了楼家之事么?”
楼嫣然垂下目光,这事她母亲早就和她提过,昨日也给秋霜传话了,她自然知道,云不悔却故作不解问,“楼家是出了事?”
玉侧妃说,“出事倒不至于,就是闹分家,大房闹着要分家,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惹了不少笑话呢。这楼家女孩多,男孩少,本来有三房夫人,这分家产自是不能对半分,大房偏要闹着分一半家产,二房和三房自是不答应,听说啊,日日吵架,闹得不可开交。”
楼嫣然说,“楼家有楼家的规矩,族规便定下,若是大房有孕育长子长孙,便可分得楼家一半家产,母亲要分一半家产也是按照规矩来,这是家规,哪怕是分了一半家产,剩下一半两房分,也足够他们一辈子享受不尽,这也没什么过分之处。”
“楼家竟然还有这规矩?”李侧妃十分惊奇,楼嫣然点头,李侧妃问云不悔,“这可是当真?”
“是,楼家的确有这样的族规,可我听闻舅舅在母亲出嫁的时候送赠一半家产当陪嫁,母亲不愿意接受,全赠与三舅母,如今算起来,这楼家有一半的家产该属于三舅母,属于舅舅的,只有一半,大房要分家产,自然也只能分这一半中的一半,表姐,你说是不是?”云不悔微微笑说,楼嫣然目光一眯。
“嗯,楼震天当年送赠一半嫁妆,此事我也略有耳闻,后来秀玉全赠与三夫人,楼震天当着亲朋好友的面都承认,这是作数的,他日若是三夫人诞下男婴便全数赠与他,若是没有诞下男婴便归于楼震天,如今三夫人生育楼开阳,所以这一半的家产便属于楼开阳。”王妃说着,“这些年都没人提及么?”
云不悔说,“三舅母不愿意说这事伤了和气,便一直没有提及,舅舅也就当是母亲一时戏言了吧,母亲又过世,他想反悔也没人说什么,只是这几年,楼家上下全部仰仗二表哥管理生意有方,这才维持府中诸人生计,若是要分家,按照族规和舅舅的承诺,二表哥应该得到一半以上的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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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嫣然五花一堆,云不悔所说的确是事实,这件事三夫人一直不愿意提,一来会让人以为她有非分之心,二来是不想借着楼秀玉的名义霸占楼家的家产,直到这一次大夫人提出要分楼家一半家产,三夫人才旧事重提,大夫人便当此事不作数,不愿承认,所以几人在府中吵不停。
楼嫣然知道是她母亲理亏,这些年楼开阳对楼家功不可没,全靠他才又楼家今日盛况,所以他要分楼家一半的家产也合情合理。可那是自己的母亲和哥哥,哪怕哥哥再没本事,也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她自是要偏心一些的。
玉侧妃说,“若找世子妃这说话,亲家母就有些贪心了。”
云侧妃说,“亲家母是楼家的正室夫人,要求分一半的家产也是正常事,算不得贪心。”
李侧妃冷笑,“都说别家教孩子,自家孩子学精,看楼家这例子,以你所说,他日王府几位兄弟分家,王妃姐姐说要分一半家产,你也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