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珍想说什么,可如今涂山氏一切安稳,瑱也可堪大任……想到璟和小夭一路走来的艰难痛苦,胡珍将一切挽留的话都吞了回去。
璟把两枚玉简递给胡珍:“一封信交给瑱儿,一封信交给长老。”
胡珍仔细收好:“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守护族长平安长大。”
璟拉着小夭的手站起。
静夜哭着说:“公子,你……你……”
璟笑道:“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胡珍,快劝劝你家娘子!”
璟转身要走,静夜叫道:“公子,等等。”静夜很清楚,此一别再不会有相见之日,“公子,以后奴婢再不能服侍您了,让奴婢给您磕三个头。”
静夜跪下,边哭边给璟磕头,少时的收留之恩,多年的维护教导之恩……没有璟,就没有今日的她。
静夜磕完三个头,璟对胡珍笑点了下头,牵着小夭的手,出了门,衣袂飘拂间,已翩然远去。
静夜哭着追出来:“公子……公子……”只看到漆黑的天上,皓月当空,一只白鹤驮着两人,向着月亮飞去,越飞越高,越去越远,一阵风过,踪迹杳然,只皓月无声,清辉洒遍大地。
第二日中午,小夭和璟到了轩辕城。
白帝不在轩辕山,小夭想直接去打铁铺找白帝。璟拉住了她:“先找家客栈,洗漱一下,休息一晚,明日再去拜见白帝陛下。”
小夭问:“为什么?”
璟竟然好像有些羞涩,低声道:“收拾整齐一点,去拜见岳父大人比较好。”
小夭忍着笑点点头:“有道理,一直赶路,难免有点旅途风尘,实在有损公子风仪。”
璟拽着小夭走进了客栈。
两人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日穿戴整齐,才去狗尾巷的打铁铺。
大清早,街上已经熙来攘往,很是热闹,但走进破旧的狗尾巷,依旧户户闭着大门,有些冷清。
璟上前敲门,里面传来苗莆的声音:“谁啊?这么早来打铁?晚点再来!”
小夭对璟做了个“嘘”的手势,不吭声,只重重地拍门。本以为苗莆会受不了,冲出来拉开门,正好吓她一跳,不想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突然从屋顶落下,飞扑向小夭,璟和小夭倒被惊得一跳。璟立即一手把小夭护在怀里,一手攻向来人,想把他逼退。
小夭忙挡住了璟,叫道:“左耳!停!”
来者顿时停住,璟也收回了灵力,小夭还没来得及给璟和左耳介绍彼此,苗莆扑了过来,抱住小夭就哭,小夭忙安抚她:“别哭,你别哭……”
好不容易,苗莆平静了一点,她一抬头看到璟,竟然被吓得啊一声惨叫,冲向左耳,还不忘拽着小夭。小夭灵力低微,只能任凭苗莆摆布。苗莆把小夭推到左耳和自己身后,靠着左耳,才有底气看璟,哆嗦着问:“你……你……你是谁?”
璟笑道:“你说我能是谁?”
“璟公子?你活了?”
小夭在苗莆的脑袋上敲了下:“就你这样,还曾是暗卫?真不知道当年你是怎么通过选拔的?”小夭走回璟身旁,牵起璟的手,对左耳说:“他就是璟。”
左耳早已经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璟,面无表情地说:“你没死,很好!”转身就进了院子,显然没有寒暄的意思。
小夭对璟做了个鬼脸:“不用我介绍,你也该猜到他是谁了。”
四人走进堂屋,白帝已坐在主位上,看到璟,别说惊疑,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璟和小夭上前,跪下磕了三个头,璟说:“晚辈平安归来,让陛下担心了。”
白帝点了点头:“我倒没什么,你让小夭受苦了。”
璟紧张地说:“晚辈明白。”
白帝说:“你明白就好,日后慢慢弥补吧!”
璟的紧张散去,说道:“晚辈一定做到!”
“都起来吧!”
璟和小夭起身坐下,小夭看白帝一直不搭理她,嬉皮笑脸地问道:“父王,你教了左耳什么手艺?”
白帝冷冷地说:“你们认定了我不能离开轩辕山,一个两个都想糊弄我。你倒是说说,为什么突然打发了他们俩来我身边?还一再叮咛我,十年内不许他们离开?再说颛顼为什么突然秘密去了一趟归墟?还有,颛顼为什么说你身体不适?一个月内,颛顼去了两趟玉山,如此反常又是为了什么?”
小夭张了张嘴,不知道能说什么。不是不信任父王,可她就是不想告诉父王颛顼做过什么,这是颛顼和她之间的事,就算亲如父王,她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