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问:“你笑什么?”
馨悦说:“我在笑我自己,也在笑颛顼!你问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早就告诉过你。”
小夭凝神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你告诉过我什么?”
馨悦说:“在你和璟的婚礼前,我来小月顶,亲口告诉你,只要有人想抢我拥有的东西,我一定不会饶了她!”
小夭更糊涂了:“我抢了你的什么?”
“你抢了我的什么?整个紫金顶上的女人有谁能日日见到陛下?”
“那么多妃嫔,不可能有人能日日见到颛顼。”
馨悦讥嘲地笑:“原来,你也知道没有人能日日见到陛下!但是,只要陛下在神农山,一定有一个女人能日日见到他。小夭,她是谁呢?”
小夭愣住,紫金顶上有女人能日日见到颛顼?难道颛顼已经寻到了心爱的人?
馨悦朝着小夭走了两步:“整个紫金顶上,哪个女人敢违逆陛下?我们连句重话都不敢说,可有人敢砸伤陛下的脸,让陛下带着伤去见朝臣。小夭,她是谁呢?”
小夭满面震惊,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
馨悦又朝小夭走了两步,冷笑着问:“整个紫金顶上,所有妃嫔,谁敢直呼陛下的名字?谁敢和陛下并肩而行?谁敢让陛下拧裙拎鞋?”
小夭心慌意乱,急急说道:“就算全是我又如何?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和颛顼,在你刚认识我们时,我和颛顼就这样相处的。”
馨悦盯着小夭,满是憎恨地说:“小夭,你还敢说你没有抢我的东西?所有我们得不到的,你都得到了!现在是这些,有朝一日,你想要当王后呢?”
小夭愤怒地说:“你疯了!我……我……我怎么可能想当王后?”
馨悦哈哈大笑:“我疯了?我看我最清醒!陛下把你视若生命,你也能为陛下不惜性命!如今璟死了,迟早有一日,你会发现陛下和你……”
“闭嘴!闭嘴!”
“闭嘴!”
前面两声闭嘴是小夭叫的,后面一声闭嘴却是颛顼说的。他冷冷地看着馨悦,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馨悦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习惯成自然,立即就弯身行礼:“陛下。”
颛项说:“我想着十之八九是你做的,就是没证据,没想到,你倒自己认了。”
馨悦没有跪下讨饶,反而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昂然看着颛顼,豁出去的夷然不惧。
颛顼对潇潇说:“送王后回紫金官,最近官里不太平,多派几个侍卫保护王后。”
“是!”潇潇和两个暗卫护送,或者该说押送馨悦登上云辇,离开了小月顶。
颛顼对左耳说:“你下去。”
小夭忙说:“不要!”她竟然害怕和颛顼独处。
颛顼也未勉强,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小夭。小夭看看东,看看西,好像有太多东西吸引她的注意,反正就是不看颛顼,颛颈却恰恰相反,一直凝视着小夭,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小夭。
颛顼一直不说话,似乎能就这样默默相对到地老天荒,小夭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干笑几声,说道:“馨悦误会了,我……我……你,不可能!一定是她误会了!”
“既然你认定她是疯言疯语,何必烦恼呢?”颛顼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小夭如释重负,笑看向颛项,颛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里,除了两个小小的她,只剩下压抑得如黑夜一般的悲伤。小夭害怕了,她想逃、想躲,却被那黑夜一般无边无际的悲伤卷在其中,无处可逃、无处可躲。她努力地想笑、努力想让一切回到以前。
小夭慌乱地说:“馨悦说我是神农山上唯一能日日见到你的女人,她误会了,你是为了看望外祖父才日日都来小月顶的;她说你陪伴我的时间最多,她说错了,潇潇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才最多;她说只有我敢直呼你的名字,也说错了,还有阿念,阿念不也总是叫你颛顼哥哥吗?还有,馨悦说我敢打你,可那也不能怪我啊!是你突然发兵攻打高辛。我好歹做过几年高辛王姬,总不能叫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吧?至于什么拧裙子、拎鞋子的,其实没什么的,小时候你帮我做的事更多,只不过现在你是陛下了,人人都盯着!我下次会注意,我不让你做了……”
小夭的声音在颤抖,人也在不自禁地颤抖,脸上的笑容变得可怜兮兮,就好像在哀求颛顼,哀求他同意她的话,哀求他说,馨悦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