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碧若听的兴奋不已,连声答应道:“好啊好啊,我保证不让她们猜出我是谁!”李小幺抿嘴笑着,又和苏碧若定了学刺绣、写字等的时辰,苏碧若兴高采烈的回去院子,吩咐丫头和奶嬷嬷准备针线花棚花样笔墨纸砚棉布衣裳,她要开始学手艺了!
张嬷嬷看着苏碧若脚步轻跃的出了门,转头看着李小幺笑道:“王妃为了大姑娘,真是费尽了心思。”
“唉,有什么法子,好在她脾气虽坏,心地倒是纯良,不是那种无可救药、不可收拾的孩子,绣娘挑好了没有?”
“挑好了,是扬州本地人,手艺没话说,绣出来的东西活泼可爱,必能对上大姑娘的脾胃,人也极是开朗风趣。”张嬷嬷忙笑道,李小幺‘嗯’了一声,看着张嬷嬷笑道:“我也不多交待,你替我看着些,只要阿若喜欢这些绣品,看得出好歹,至于能绣成什么样不要紧。”
“王妃放心,这些都交待过了,这绣娘也是名门大族门上常行走的,很知道这富贵人家学手艺的讲究。”张嬷嬷笑道,李小幺松了口气,看着窗外,又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张嬷嬷低声问道:“吕二爷还是天天酒醉不醒?”
“嗯,昨天遵王妃吩咐,酒坛子里掺了半坛子水,他好象也没怎么喝出来,在船上睡了大半天,回来又喝酒。”张嬷嬷也皱着眉头烦恼道,李小幺站起来,看着窗外出了半天神,低声吩咐道:“请刘姑娘过来说话。”
张嬷嬷答应一声,不大会儿,刘秀云显得有些黑瘦憔悴的进来落了座,接过杯子慢慢喝着茶,也不抬头看李小幺,两人默然相对喝了好大一会儿茶,李小幺放下杯子,看着刘秀云问道:“你说,怎么办?这样下去可不行,你有什么法子没有?”
刘秀云摊着双手道:“我要是有法子,还等到现在?他油盐不进,就是喝酒,这事,怎么个劝法?道理他都懂。”李小幺满脸愁云的看着刘秀云,刘秀云一脸苦恼的看着李小幺,两人呆看了半晌,李小幺长长叹了口气,低声道:“你给吕华写封信吧,把吕丰的情形说一说,让他来处置。”刘秀云呆了好半晌,才看着李小幺苦笑问道:“那这个为什么,也要写吗?”
“不用,吕华是个聪明人,你只说他现在的情形就行,咱们束手无策。”李小幺垂着眼帘道,刘秀云长长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师父说过,这个东西最不讲道理、最伤人不过,最好几辈子都别碰上!”李小幺挑了挑眉梢,看着刘秀云张了张嘴,却没问出话来,她师父这话怎么听都透着辛酸。
刘秀云慢腾腾站起来,又是一声叹息,垂头道:“那我去写信了,还有别的什么事没有?”
“没有,别的事,吕华早就该知道了。”李小幺叹着气站起来,将刘秀云送到门口,站着发了一会儿呆,猛的摇了摇头,转回屋,摊开黄历,认真的算着苏子诚行程,再过小半个月,他就该回来了。
第三百三十章大结局
苏子诚回来的前两天,北吴、南吴和南越的钦差就进了扬州城,苏子诚回来那天,北吴宋大人等几个跟着苏子信、俞远山等人迎出十几里远,一路接进扬州城,北吴钦差――吴太后的兄长吴侯爷,南吴钦差吕丞相,南越钦差靖安王已经在摘星楼设下了洗风宴,等李小幺见到苏子诚,差不多已经是后半夜了。
隔天一早,苏子诚、吴侯爷等人就郑重的驻进了城外的安国寺,沐浴斋戒了三天,隆重盟了誓,从城外回来,当晚,扬州灯火通明,各个商号前张灯结彩,原本元夕节才出来的各家舞队也热热闹闹舞了一夜,整个扬州城比过元夕节还要热闹。隔天,梁地的钱会长打头,在自家店铺前重金请大夫施医施药,梁地旁的商家跟进极快,有往寺院施银子做祈福法会的,有往慈幼院施银子救助孤寡的……每有一项,施玉就用红纸亲自写上某某商号行某某善事,拿衙役鼓锣打鼓的围着扬州城转一圈,一连转了十几天,一天转上无数趟,直把衙役们累得双腿浮肿,敲锣敲的手臂都举不起来了。
苏子诚热情万分的招待吴侯爷等人在扬州城又盘恒了七八天,每到一处,就召附近的商家过来说话,临行又各备厚礼,客气热情的直送出几十里远。
盟誓大事已了,苏子诚长长松了口气,回到庄子,谁来也不见,和李小幺两人山下湖里逍遥了将近一个月,这一回,总算小过了一回两人世界的瘾。
旁的人可以不见,苏子信和苏碧若却是没有法子,苏子信先是寻了张嬷嬷嘀咕了一通,又磨蹭着寻到李小幺,期期艾艾的说要编书,一下子把李小幺吓了一跳,十来岁的毛孩子,书还没读几本呢,要编书!再问,苏子信一路解释,脸都急白了,也没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李小幺只好打发他回去,把水砇和郭讷为叫进来细细问了,又遣南宁去府学问了田夫子,才知道是府学的一帮人,突发奇想,要把扬州府和开平府最近几科乡试前十几、几十名的卷子汇集成书,让参加乡试的秀才们有个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