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幺叫了两人进来,将酒牌竟标和茶山、盐田的事说了,吩咐两人挑着多买几座茶山,至于盐田,先竟四五百亩就行,不必多,酒只怕竟家众多,自己就不cha手了,赵五哥和张忠义领了吩咐出来,先寻了钱会长,将这三件事委婉转告了,钱会长和梁地诸富商来前就知道,这趟淮南路,要紧的生意就是酒、茶、盐三样,这些日子,早就把这茶和酒两样生意摸了个八八九九,只盐一样有些摸不着头脑,如今知道了这竟标的细事和五爷的打算,十来个人足足商量了一夜,才商定了主意,这茶山,五爷既要多买,他们自然要恭敬避让,这盐田,五爷要竟四五百亩,他们几家也定下来,每家竟个千亩左右,跟着五爷必定吃不了亏,至于酒,这是来前各家最垂涎的行当,五爷既然不cha手,他们就不客气了,能竟多少是多少。
曙光初现,钱会长和众人吃了早饭,满眼血丝的交待道:“好了,大事已定,可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淮南路的巨商众多,财力雄厚,咱们这趟占了两样便宜,一来心定,二来凡事知道的早,机会难得,各位赶紧回去筹集银两,能筹多少筹多少,赵五爷漏过话,估摸就是过了中元节,还有,千万不能漏了消息!”众人兴奋的答应着,也顾不得多说,忙拱手告辞,赶紧回去各展神通筹集银两去了。
钱会长背着手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出了院门,转过巷子角,就进了赵五哥和张忠义的住处,正巧,赵五哥从院里出来,正要上马,钱会长忙紧走几步拱手笑道:“志同兄今儿可早!先留一步,有句话。”赵五哥忙将缰绳交给小厮,钱会长拉着他往旁边走了几步,贴近他,先低低的将众人议好的主意细细说了,末了又问道:“……还有件事,我就是多问一句,这趟竟茶山,得不少银子,志同兄若要银子,我那儿有……”
“不用不用!”赵五哥忙笑着摆手道:“多谢钱爷,我们五爷做事,您也知道,凡事都准备在先,这银子早就足足的备上了,对了,还有桩大生意,五爷前儿刚交待下来,等忙完这事,回头我再寻钱爷说话,您哪,把地窖里的银子赶紧的,都挖出来!我们五爷这生意,一件接一件,不怕没钱赚,就怕您顾不过来!”赵五哥拍着钱会长的肩膀,哈哈笑着说道,钱会儿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简直要闪出光来,连连点着头,哈哈笑着说道:“有钱大家赚!你看看你,这几天都忙瘦了,我那儿正好收着几枝极品红参,回头让人送过来,炖碗红参鸡汤,你和立本兄都得好好补补!”
“可担不起!我们五爷规矩大,可不敢!不敢!”赵五哥急忙摆手推辞道,钱会长一脸苦相的叹了口气,拉着赵五哥诉着苦:“志同,我是实在人,你说说,我们给五爷送了几趟东西,除了那些菱角、莲蓬什么的,凡值点钱的,五爷一概不收,你和立本吧,也是一个作派!你说说,我们这满心的感激往哪儿送?就是求菩萨,若是灵验了,也得还愿不是?!”赵五哥被钱会长说的笑出声来:“我不是跟您说过吗,我们五爷不看这些小事,您刚才说的竟买茶山的事,就不就是还了我们五爷人情了?我们五爷必定领您这份情,五爷若有什么事,能得几位支撑,那才是大人情!”
“这事归这事,这日常也要多往来才好不是,你得指点指点,送点什么五爷才肯收?”钱会长拉着赵五哥不放,赵五哥哭笑不得的甩开他:“钱爷真是的!您老这是……唉!秋天里我们魏二爷成亲,你就可着送吧,再怎么送,我们五爷也不能给您挡回去,这总成了吧?”钱会长哈哈笑着松开赵五哥,抬手重重拍着额头道:“老糊涂了!老糊涂了!”赵五哥拱手辞了钱会长,上马匆匆去了,钱会长挺着肚子,背着手晃回院子,也忙着筹自己家银子去了。
临近中元节,苏子诚信里说要赶在中元节前回来,李小幺比着淮南路图舆,将当天平定的地名上帖上只绿星,站远了些打量着图舆,图舆上绿油油的极是赏心悦目,余下的空白已经没几处了,是该回来了。
李小幺盘算了一会儿,让人请施玉过来,说了苏子诚中元节前赶回来的事,商量着把竟标的日子定在了中元节隔天,商量好这事,李小幺敛了笑容,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中元节是祭祀之节,王爷心怀慈悲,这趟只怕不光要祭祀北平军阵亡殁,吴地亡殁之士,王爷也许也要祭祀,这事,施大人先准备起来,免的到时候临时忙乱,还一件,这吴地亡殁之士祭文,能不能烦劳施大人先写一份?大人之才自不必说,于这场灾乱又有切肤之痛,这文必能写的合适,施大人看?”施玉目光复杂的看着李小幺,郑重点头道:“这是下官之荣幸!下官写好先送来给五爷过目。”李小幺点头应了,又交待了些杂事,施玉才告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