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宫晔的眼里只看得到她敞开的领口,染上的双眸,以及被汗水浸湿的散乱的乌发,一种因背叛而起的滔天愤怒,令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你这女人,竟敢背叛本王!你若想要,本王可以满足你,何需你跑到妓院里找男人。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了?!”他凶狠的语气,阴鸷的眸光,似要将她撕碎般。一把拉起她,一只手毫不留情的向她下体袭去。
她本能的闪躲,却又如何能躲得开!
南宫晔隔着里衣仍然能感觉到里面湿润滑腻的粘稠,顿时,莫名的痛楚摧毁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握住她右臂的手青筋暴起,遽然加重了力道,似要将她捏碎般,眼中砰发的怒火似要将她毁灭了,才肯罢休!一声怒喝——
“贱人!”
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她甩了出去。
“砰——”!!!
如陌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仿佛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飞了出去,左肩狠狠地撞上不远处的桥栏。霎那间,桥栏断裂,岩石飞散,吓得跟进来看热闹的众人惊叫出声,连连后退。
肩骨断裂,扎入ròu中,清脆的声音入耳,带着凄美哀伤的曲调。
旧伤迸裂,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纯白的衣衫。
彻骨的疼痛令她几欲昏厥,却又清醒无比,身子无法自控的落入水中,溅起了一片水花。
原来,他的温柔,不过是一种表象,而残酷暴戾,才是他根深蒂固的本能。
南宫晔,他说会一直对她好,而他的一直……仅仅持续了两日!
清澈的水面瞬间被染红,而冰冷的水中,她无力的挣扎,再挣扎……
可任她如何努力,依旧无法浮出水面。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再无法动弹。
她,本不该寄希望于他……
玄衣男子望着眼前的一幕,唇角露出邪恶嗜血的笑容。
,果然能将一个智者变成白痴。玄衣男子带上“息鸣”,飞身离去,竟无一人发觉。
南宫晔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坠落的水面,那一片猩红的颜色刺痛了他的双眼。
但——
背叛他,这已是最轻的惩罚。
窒息的感觉将她紧紧包围,残存的意识渐渐被剥离……她并不想死,至少不要这样的死去。
那个邪恶的男子,她怎能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她的命运不由得他人掌控!她要让那个男子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蓦地一下,冲出了水面,才发现,那水的深度仅仅及她腰间,而她已挣扎得如此困难!
南宫晔见她露出水面,竟好似松了一口气般,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
她拖着沉重而虚弱的身子,一步一步,如千金般沉重,缓慢的移到岸边。单手攀着断裂的桥栏,艰难的往上攀爬。然而,脚底的湿滑令她一个不稳,再次跌进了水中……
水一股脑涌进她的口鼻,她浮出水面,剧烈的咳嗽,几乎要将五脏六腑也咳了出来,满脸涨得通红。
“哈哈……”满园的人望着她的狼狈,竟一阵哄堂大笑。
霎时,她怒气填胸,真想将他们全部送入地狱。
她痛恨别人在她痛苦的时候开怀大笑,这会让她想起那个已死去的魔鬼,而她,绝不是供人取乐的玩物!于是,冰冷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那群人,令人不禁怀疑,她下一刻是不是会化作索命阎罗立刻取了自己的性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再无人发出半点声音。
南宫晔望着她艰难的动作,一次次跌回水中再坚强站立,而一次比一次更加顽强。
她望着南宫晔的冷眼旁观,想起十年前积雪的琅崖山,她也是如今日这般,一次次摔下山再爬起来,母亲也是那样冷眼旁观不为所动。蓦地,一股浓烈而哀伤的情绪如泉涌般,止不住的袭上心头。如果注定要失去,那么,她宁愿不曾拥有,便不用承受刻骨的疼痛。
是什么迷蒙了她的双目,让她的视线渐渐模糊……
她抬头望天,睁大了双眼,生怕一个不小心,遗落了晶莹。
南宫晔望着她眼中的倔强,心蓦地一紧,竟不知不觉向她走了过去。
她敛了心神,望着他伸出的手掌,冷冷道:“你的怜悯,我,不需要!”
南宫晔一愣,她再次拒绝了他!不禁心生恼怒,狠绝的话语冲口而出:“不知死活!既如此,那你便自生自灭吧。你们听着,谁要是敢拉她一把,本王就剁了他双手,叫他生不如死!哼!本王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上岸!”说罢竟让人搬了张椅子,坐在岸边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