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沈括狐疑锁眉,“小云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女,远不在哈总管的管辖范畴,哈总管找她作甚?”
“奴才也是病急乱投医,没有法子了。”哈总管回得甚是流畅,“若不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那些爱嚼舌根子的小奴才们指不定将话传成什么样儿,为了王室声誉……”
“……难道?”沈括两目大瞠,“你为了陷害太子妃,将小云屈打成招!”
“这话怎么说的啊,太子殿下!”哈善大惊失色,软膝跪在地上,“借奴才十个胆子……”
沈括一脚将之踹翻,“本太子的确要看你是不是有十个胆子!”
“放肆!”叶王声色俱厉,“括儿给朕退下!”
“父王,儿臣绝不能容忍有人底毁太子妃……”
“有朕在,还轮不到你来猖狂,退下!”
沈括眉眼倔强,兀自杵立不动。
“太子殿下。”太子妃扶住太子胳臂,尾尾劝止,“臣妾在阙国的时候,便听两位姐姐说过叶国王上乃一代圣君,有王上在,断不会冤枉了臣妾。请太子殿下与臣妾一起相信王上定有圣断。”
异国儿媳弦外有音,叶王冷哂,道:“传小云。”
在两名宫女搀扶下,太子妃贴身侍女蹒跚踏进殿门,这孱弱女子进殿即是匍地痛哭,“请王上救救奴婢!”
“小云你受伤了么?”
太子妃含泪才要上前,被环瑛夫人抢先一步。后者满脸怜悯,迂尊挽起可怜人儿,道:“快起来罢,有什么委屈都道出来,王上会为你作主。”
陷在一双处尊养优的柔荑掌握中,侍女瑟瑟而立,颤声道:“环瑛夫人,请您……”
“莫怕,王上在,本宫也在,没有会欺负你……”
侍女声泪俱下,“请您放过奴婢!”
“……嗯?”环瑛夫人黛眉稍颦。
“……奴……奴婢……奴婢不能背叛公主,您教的……那些……奴婢不能说!”
一丝不祥恶感掠过脑际,环瑛夫人疾退一步,“你这奴才……”
“是你!”沈括骇然惊呼,“原来屈打小云诬陷太子妃的是你!”
“括儿在说什么?”太子指控,令环瑛夫人宅愕异常,几不能语。
叶王龙颜一沉,“括儿不得妄言!”
“儿臣不替太子妃说话,谁还替太子妃说话?整桩事摆明有人中伤太子妃,父王如此英明,焉会识不出来?试问谁有这个胆子?”
“是奴才,是奴才的罪过!”哈善悔恸得连连以额击地,“奴才不该听那些坊间谣传,以为太子妃……”
穰永夕杏眸圆睁,“坊间传本宫些什么?你又以为本宫如何?”
哈善惶惑无主,忐忑道:“太子妃私会郎将军的事,坊间传得甚为不堪……”
“私会?”她冷笑,“本宫何时私会过郎将军?”
“不止一双眼睛看到您到原国会馆,况且小云……”
穰永夕眸芒如刀,恨声道:“将小云打成这个模样的人,是哈总管么?”
“明明是太子妃。”
“太子妃不妨告诉朕,你因何约见郎将军?”居高临下,叶王问。
“是郎将军约了儿臣,并非儿臣主动约见。而儿臣答应去见郎将军,是为谢郎将军多次救助之恩。光天华日,众目所见,正是因为儿臣心中磊落。”
“原国会馆有人看见你将一封信交予郎将军,写得是什么?”
“那封信……”声音顿时萎缩了下去。
叶王目中冷辉幽现,“那封信如何?”
“什么信?”太子眉拢惊疑,咄咄逼人,“当真有一封信?”
太子妃伏肩低泣,“……儿臣、儿臣……儿臣只能说问心无愧,请父王圣裁!”
“你语焉不详,朕又如何裁断?”
“儿臣不能说……”
“什么不能?”太子咆哮跳起,“枉本太子一心护你,你瞒了本太子什么?”
太子妃剧摇螓首,泪眸盈盈,“请太子相信臣妾,臣妾没有做对不起太子之事,更不会背叛叶国……”
“那就将那封劳什子的信交出来!”
“不在臣妾手里!”
“在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