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暖阁的门被关上,只留下一阁的温柔春意。
叶初寒却沉默着。
几名身段玲珑的侍妾不敢再媚笑下去,有些无措地互相望了望,谁都知道叶初寒的喜怒无常,举手之间就可以取走她们的性命。
少顷。
叶初寒的唇角微扬,却慢慢地泛出一抹轻浅的冰冷笑意。
他转向了陪侍在他身边的那几名侍妾,瞳内有着魅惑的流光,看着其中一个眉目干净宛如江南女子般,肤色极白,甚至透出略微苍白之色的女子。
“你留下,其他人出去!”
除下那名被他点中的侍妾,其她的侍妾忙走下软榻,鱼贯而出,金兽炉内,玉露香袅袅而出,阁内,温暖如春。
留下的那名侍妾眉宇间却露出了些微的不安。
“过来。”叶初寒枕着自己的乌发,看都不看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名刚刚入谷不到一日的侍妾小心翼翼地移到了叶初寒的面前,唯有双颊上透出点点的红晕,更衬得那一整张面孔苍白若雪。
叶初寒看了她片刻。他猛然伸出手,将那名女子拉到自己的怀里,翻身压在身下,撕开她的衣衫,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狂风暴雨一般地狂吻着,那名衣衫被撕碎的女子被他激烈的动作吓得惊慌失措,语不成句地呻吟,“……门……门主……”
“别出声!”
叶初寒忽地伸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嘴唇,阻止她脱口而出的呻吟,仿佛她一出声就会让他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捂住她的嘴,他的嘴唇却在她温暖的颈项间疯狂游移,肆无忌惮地啃咬……
他身下的女子急促地呼吸,忍住脱口而出的呻吟,终于颤抖着伸出手来紧紧地抱住了叶初寒,贴紧他冰冷的身躯……
愉悦的潮水迅速地淹没了那对在c黄榻交缠的身影……
红烛摇曳,春宵帐暖。
金兽炉内,玉露香袅袅升腾。
怀中拥的是温暖柔软的女子身体,承受着他狂肆的发泄,他却感觉自己仿佛是沉浸在冰冷的海水中,任凭他怎样用力地挣扎,都无法摆脱那彻心彻骨的冷。
真冷啊……
那个永远沉睡在亘古冰雪之下的苍白女子,应该也是有着这样……深入骨髓的寒冷吧!
“到底在你眼中,爱是什么?”
她苍白的面容沉静黯然,含着痛楚的声音中,有着一丝丝疲累的绝望,“你眼中的爱,是猜疑,是折磨……是宁可刺痛别人也不要自己受伤的自私占有,是一意孤行的践踏摧毁……你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是因为你从未相信过任何人,你害怕背弃,是因为你恨……”
原来有这样一种爱,等到毁灭的时候才知道那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苦!
这样的痛,仿佛全世界都已经死去了。
深深地埋首于女子裸露滑腻的颈窝间,叶初寒紧紧地闭着眼睛,如迷梦的孩子般恍惚地喃喃低语。
“……莲花……”
在他身下的女子微微一怔,她只感觉到有两行温热滚烫的液体落在她的颈窝间,顺着她雪白的肌肤,无声缓慢地滑落下去……
那是……
他的泪啊!
Vol.2
第二日。
平秋水终于得以为叶初寒诊视病况。
花谷东苑内。
叶初寒躺在c黄榻上,平秋水坐在他的身侧,手指按在他的手腕脉处,细细察看他的脉象,沉静的面孔上竟有着微微的动容。
半个时辰后。
平秋水站起身来,转身走向圆桌,杜衡担忧的目光紧追着平秋水,生怕他脸上出现一丝丝愁容。
如果连漠北平家都无法救治的病症,那天下还有谁可救叶初寒?!
站在圆桌前,平秋水微微一笑。
“叶门主之病,也不是无药可治,但若门主了无生念,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叶初寒冷冷一笑,“谁说我了无生念?”
平秋水转过神来,看着叶初寒,目如秋水清冽无比,“心病还需心药医,最要紧的还是这病源……”
叶初寒的身体微僵,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色,“什么病源?!”
寂静的房间里。
一身青衣的平秋水面对叶初寒冷冽的目光,淡淡一笑,徐徐出声,“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平秋水一声吟出,已犯禁忌,东苑中人尽已变色!
杜衡失声,“平神医,不可——!”
平秋水一语未了,迎面就是一阵疾风袭来!
他身形未动,眼眸依旧澄净,面对着眼前如鬼魅般冰冷森寒的叶初寒,叶初寒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喉骨,狭长的眼眸幽暗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