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朱棣突然变色,将手中茶碗狠掷于地,“本王初到凤阳就遇刺客,不过是巡视灾情,就有人敢前来行刺,有什么事情是不敢让本王知晓的么?李县令,通令全县,本王代天子巡视,明日起连续三日坐镇县衙,受理各种诉状,举报投诉者,只要情况属实,赏银十两。”
“是,下官遵命!”
“还有,”朱棣寒着脸道,“若给本王发现有人阻止前来鸣冤举报者,杀无赦。”
李县令浑身一抖,深深地埋下头:“是!”
“去皇城!”
队伍浩浩荡荡往皇城进发。朱棣乘轿,锦曦正要上马,朱棣对她招了招手:“非兰与本王同轿吧。”
锦曦看了眼那顶大轿,众目睽睽之下与朱棣同轿?她想起朱棣的狡猾,不想担被他发现的风险:“非兰做王爷护卫,骑马护着车轿便好。”
“这万一途中有人再行刺……”朱棣似乎为难地看着锦曦。
她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上了轿。
轿内甚为宽敞,锦曦规矩地坐着,朱棣突笑道:“非兰为何在本王面前一直拘谨?本王很可怕?”
“王爷身份贵重,非兰只是个护卫。但答允王爷之事,自当尽心尽力。”
朱棣见她如此小心,觉得无趣:“哦?尽心尽力啊?若是无人行刺,非兰不是无用武之力?这样啊,那每日安排人手时不时射点飞刀也好!”
“方才在码头是王爷故意安排的?”锦曦蓦然瞪大了眼。
“是啊,我见非兰站在身后甚是无聊,接接刀也好,省得那县令罗嗦半天也说不到重点。”
锦曦瞧朱棣说得理直气壮,不由气结,嘴一撇:“说的也是,不这样,怎么找理由扔茶碗发脾气?怎么好当众立威办理公务?呀!王爷真是好计谋,以后再有飞刀,非兰肯定不接了,若是王爷受伤,还可以用这理由把怀疑的人抓起来慢慢审。嗯,这也不错,王爷就每日多安排点人手行刺吧,以王爷这身锦衣蟒袍,绝对不会误伤无辜之人。”
“你就这么盼本王受伤?”朱棣眼睛眯了眯,脸板了起来。
“这个没办法,谁知道那柄刀是真那柄刀是假?谁叫……王爷不会武呢?”明知这是朱棣的痛处,锦曦偏生要戳他痛处,她叹了口气,突然眼睛一亮笑道,“传说中以金丝编成软甲,反正王爷也不缺金子,弄一件穿穿,若是出府忘了带银子,抽根金线也不会被人说吃白食。”
朱棣眉一挑,声音已经转冷:“谢非兰,莫要以为你是靖江王的表弟,魏国公的远亲就可以嚣张!既然做本王的护卫,这两个月你就小心点,别让本王伤一根头发,不然……”
“王爷每天都会找人来刺杀自己。非兰可没这本事护你周全,要知道王府的燕卫个个武艺高强,这护卫,非兰做不了,王爷另请高明吧!”锦曦想若不是没见着珍贝,她怎会低声下气答应做朱棣的护卫?!
“你不担心你的表妹?不担心魏国公斥责与你,不答应亲事了?”
锦曦心想,魏国公?我爹才不会斥责我为了珍贝做你护卫,怕是知道我为了珍贝这般抛头露面低声下气才会恼。
“多谢王爷好意!非兰……这受伤期间,雨墨衣带不解侍候非兰,非兰总算知道何为温柔乡便是英雄冢了,想想王爷说的也是,表妹大家出身,骄横刁蛮不知礼数,不娶表妹也罢。”锦曦笑逐颜开,大喝一声:“停轿!”
朱棣一愣,轿子一停,锦曦伸手便去掀轿帘。他伸手一把扯住她,也喝道:“车轿前行!”
不等锦曦挣扎,他笑道:“难不成你想在轿子里再摔本王一跤?”
锦曦愣住,使劲甩开他的手:“我说不做就不做,我已修书回魏国公府,告知叔父表妹被燕王殿下安置在皇城,好着呢。”
“哼,谢非兰途中意图对魏国公千金不轨,被本王当场撞见,着燕十一救出徐小姐……”朱棣说着目光如炬看向锦曦。
“不要脸,本末倒置,指鹿为马!你以为表妹会与你同做伪证陷害非兰?!”
朱棣悠悠然接口道:“若是魏国公得知本王欲立他的千金为王妃,你说,他会不会同意陷害你?”
锦曦大惊,她最怕就是这件事。珍贝假冒不外也是为了引起朱棣的反感,如果弄假成真就玩完了。她气鼓鼓地说:“王爷不是讨厌我家表妹?你就不怕娶了她从此燕王府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