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赶到时,见朱棣面寒如冰,正气得喘气,眼睛恨恨地望着前方,薄唇紧抿成一线,知道他在盛怒中,默立在旁噤若寒蝉。
朱棣已气得没了话语,翻身上马,狠抽一鞭,马四蹄扬起往前狂奔。“谢非兰,欺本王没有武功是么?”凤目中怒火滔天,恨不得抓了她剥皮抽筋,朱棣压根儿没想到谢非兰胆子这么大,竟敢挑衅于他。
进了王府,侍女递过茶来,他一把掌打落在地:“燕七!”
“王爷!”
“本王的武功如何?”
燕七不敢抬头,他听出了朱棣的愤怒,又心知他最恨别人骗他,硬着头皮道:“殿下生于乱军之中,于行军打仗自是英雄无敌,单就武功而言,却不是江湖中人的对手。”
“本王若现在习武呢?”
“王爷,您,已过了修习武功的年龄。寻常人,三五十人也是敌不过您的……”燕七小心的回答。
朱棣负手伫立良久,突展颜一笑:“本王天皇贵胄,何必学那些江湖玩意儿。准备行装,明日启程去凤阳。”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变动,这些天有点忙.见谅.
邂逅相遇变故生(一)
淮河源于河南省桐柏山北麓,流经河南、安徽至江苏扬州三江营入长江。凤阳便位于淮河中段南岸,洪武二年建中都皇城。洪武七年,割临淮县四个乡设置凤阳县。
魏国公徐达出身濠州,自皇上赐名凤阳后,濠州渐渐不再被提及。锦曦禀明父亲,想去看看老家现在的模样,徐达略一沉思就同意了。
徐辉祖听到消息时正在用早膳,珍贝瞧着他额头青筋因为咬着牙憋着气已暴突起来,吓了一跳道:“少爷,你……”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转,沉声道:“珍贝,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粘住小姐让她带着你。”
“是!”
“机灵点,有事飞鸽传书来报!”
徐辉祖吩咐完珍贝,急步出了房门去找父亲。
魏国公徐达此时心情极好,正陪着夫人在花厅品茗,瞅着徐辉祖进来,心里已明白了几分,笑呵呵地道:“辉祖,一大早这么急做什么?”
“父亲,娘!”徐辉祖心里盘算了会道,“前些日子锦曦闹身子不好,想回栖霞山住些日子,儿子是想亲送她上山。”
“锦曦自有她的想法,她想回凤阳老家,为父已经准了。”
“可是父亲,锦曦一女流之辈,如何放心让她独身上路?”
徐达笑了笑:“辉祖,这你就不必担心了,为父已安排侍卫暗中保护,锦曦山中十年,不是寻常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闺秀。况且为父已嘱她男装上路,不用担心她的安全。对了,眼下有一差使,你去趟北平,替为父给傅友德将军带封信及药材,他出发前为父不在南京,你代我顺致问候,马上就走,赶紧着。”
徐辉祖无奈地应下,不经意看到父亲意味深长的眼神,心想,这不是支开我么?为什么呢父亲会这样放心让锦曦独身上路,只嘱两名侍卫暗中保护?
他本是聪明人,心里一盘算就想起了燕王南巡之事。如果锦曦要嫁一个皇子,徐辉祖还是不肯放弃太子。
然而父亲催得紧,并派了两名亲卫跟着他。徐辉祖没有时间再去东宫,想了想放出一只信鸽。心里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珍贝身上。
信鸽刚出魏国公府就被捉住再被放飞。一柱香后,李景隆已得到与东宫同样的消息:凤阳。
凤阳?锦曦去了凤阳?李景隆在兰园默想着这则消息。燕王也去了凤阳,魏国公仅派了两名侍卫暗中保护锦曦。这个老狐狸!想起魏国公府拒婚,他心里恨意渐生,嘴里漫不经心道:“银蝶,常听父亲说起凤阳的风土人情,想去瞧瞧。”
“燕王今日启程去了凤阳。走水路。”银蝶没有回答,流利地报传情报网得知的消息。
李景隆低低笑了笑:“真是巧,也罢,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没准,凤阳山里还能寻到珍品奇兰。”
锦曦得了父亲准许,雀跃不已,收拾行装出了府门。
南京前往凤阳可走水路也可行陆路,锦曦不会凫水,在府中池塘也差点淹死,决定走陆路。
出了南京城,她就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回头紧随的两名侍卫,知是父亲安排,她不忍让父亲担心,也不说破,任侍卫跟在身后。
她打马出了城正高兴地东张西望,远远瞧见路边茶亭里坐着伸长了脖子的珍贝,呆了呆,叹了口气纵马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