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七站在她身侧手足无措,心痛难忍。突想起一事,轻声在锦曦耳边道:“你忘了,我是太子的人。”
锦曦眼睛亮起,抓住了燕十七的手,感激的看着他。
燕十七露着不变的笑容,拍了拍锦曦的手没有说话。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锦曦去经历丧子之痛。
朱棣暴怒的回府,看着锦曦气结无语。
“朱棣,我们没有时间。”锦曦垂下泪来。
心口的火瞬间被浇灭。他紧紧地抱住锦曦,把她的哭声全闷在胸口。良久吐出一口气道:“我称病装疯让他疑惑,拖延时日。看是否能借病重让他放回咱们的儿子。”
“十七已去了北平,他们会平安回来。”
“吾儿回归北平之日便是我起兵之时!”朱棣咬牙切齿地说道。
锦曦觉得这个冬天似乎特别冷,太液池早早的就飘起了薄冰。她拢了拢衣衫,缓步进入犀照阁。
“王妃!”燕王府众官员将领均向她行礼。
“新的布政使和都指挥使上任如何?”锦曦淡淡地问道。
朱棣“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布政使张昺道王爷劳苦功高,北平的政务就不麻烦王爷了。初上任,自当为王爷解忧。”尹白衣答道。
锦曦微笑道:“如此甚好,王爷也能过些清闲日子。若布政使再拿些鸡皮蒜皮的事来做样子,便道王爷北征落下病根,如今在府中神情恍惚,头痛发疯呢!”
“是!”尹白衣瞧着好生坐在一旁喝茶的朱棣笑答道。
“还有呢?都指挥使如何为王爷分忧的呢?”
“分个屁忧!他居然禁止本王武功左右护卫队进出北平城,还抬出朝廷律令来压本王,岂有此理!”朱棣想起这事就烦。
如果自己的九千人马不能进出北平城,王府仅有守军八百,岌岌可危。
锦曦默然,以朱棣在北平经营多年,倒不是非得靠那两队亲卫。但是建文帝派来的布政使和都指挥使摆出的态度,就值得深思了。
“都下去吧!”
“是!”
见官员和将领离开,犀照阁仅有自己和朱棣二人。锦曦才开口道:“王爷还在为周王之事难过?”
朱棣眉头紧锁,凤目中闪动着犹豫的神情。
锦曦“扑哧”笑了:“朱棣,我可很少见你有事为难且犹豫,是什么事会难道你?”
被她瞧破心事,朱棣有几分恼怒,虎着脸道:“过来。”
待到锦曦走进,朱棣一把将她抱在腿上坐着。锦曦有点不好意思的挣扎道:“多大的人了,还这样,也不怕人笑话。”
“我就知道你害羞,这么多年就没改过这性子。”朱棣宠爱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锦曦,你看,你真是和从前一样,都没什么变化似的。白衣娶的那蛮女前些日子还问我,‘王爷,王妃是否用珍珠敷面?瞧来瞧去面容还如当年颜色。’”
“呵呵!”锦曦大笑,想起尹白衣当日去劝降,结果偷偷带回一个女人来。谁也没问他,只替他高兴。
事后锦曦倒问过朱棣:“你知道白衣去便能顺利说降?”
朱棣深情地看着她道:“若是你来降我,我马上缚了双手跟你走。”
锦曦知道朱棣打的是什么算盘,常在朱棣犯愁的时候就拿此事取笑他心机深沉,还不喜欢为人知晓,是狠辣之人。
白衣的妻子倒是个慡朗大方之人,不识汉人一般扭捏作态,大胆问朱棣的话,听了便让人好笑。
笑归笑,锦曦明亮的眼眸却瞧着朱棣没有移开分毫。
朱棣抬起她的下巴喃喃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低下头吻了过去。
锦曦气恼的想推开他,嘴里含混说道:“别又用这招……”手自动绕上了他的脖子,积极的回应着他。
良久,朱棣抬起脸来,瞧着锦曦嫣红的双颊痴了。
“今天你好奇怪,朱棣。”锦曦靠在他胸前轻声说道。
“锦曦,我说过,我绝对不要再受人宰割,也绝不会让你和儿子陷入当年那种境地!可恨的是高炽他们还在南京,我就得受着张昺谢贵、张信的气。左右亲卫队由六万人减至九千人,全散编入北平都指挥使帐下。这是明摆着要削藩夺权,等我们无力反抗再下手!”
锦曦明白当年被洪武帝逼着入宫诵经让两人饱尝相思之苦。她淡然一笑道:“今日的燕王可不比当初。父亲过世,再加上守谦的事。我再没有争强好胜之心,却有自保之意。大哥相帮太子,如今位高权重却避闲不与我通消息。除了娘亲,我的亲人只有你和儿子。不管是谁要置危险于你们身上,我可是出了名的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