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拼命跑在最前面,见二哥三哥关注,别的兄弟同情,明知锦曦的用意,心里也不舒服起来。回想锦曦透过面具闪烁的眼眸,不知为何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回头看看身后的军士,个个汗流浃背,喘气不己,自己倒还罢了,不过饥渴难耐,这些军士体力明显不支,能跟上自己脚步的只有几百人,三千人被长长的拉散成一支散兵游勇。他抬手大呼道:“还有五圈!大家努力!吕将军道前三百名有双倍俸禄可拿!跟着本王跑!”
明显的振奋的精神,众人步伐变得有力。朱棣笑了笑,就是吕西要的效果吗?他边跑边唤过一名统领耳语一番。
那名统领马上喊着号子,呼喝声一出口,士气又振作了些。
等锦曦吃饱喝足坐上帅台时,队伍稀稀拉拉的跑到了终点。
“回将军,二十圈,完毕!”朱棣喘着气上前回令。
他身上沾满尘土,额头还挂满汗珠,明明累得紧了,身体站着笔直,凤目中依然注满神采。
“王爷辛苦了。”锦曦看着香,五柱香刚好燃到尽头。“燕九,有多少人在香燃完前跑完二十圈?”
“二百二十七人。”
“三千人,只有二百二十七人?!”锦曦摇了摇头,体质如此弱,怎么上战场?“传令下去,这二百二十七人这月俸禄加倍,从本帅俸银中支取,不够的燕王补贴,王爷可有异议?”
你下的令,我贴银子?朱棣气馁,面不改色地笑道:“这是当然!”
锦曦望着还在校场蹒跚跑圈的军士,冷冷道:“朱棣听令!”
“末将在!”
“你去校场,陪着最后一名军士跑完二十圈,他跑不动你就背他跑,总之,三千人每人二十圈必须跑完,一人未跑完,全军不得休息!”
朱棣气结,这个吕西是不是和自己过不去?自己不是要多跑五六圈?
“怎么?以王爷之尊不肯?”锦曦开始激将。
“领命!”帅也拜了,二十圈也跑了,难不成功亏一篑?朱棣认命的跑到队伍的最后一人面前,对喘着粗气的士兵和蔼地说:“本王陪你跑完二十圈,你若跑不动了,本王背你跑!”
那士兵喘着气连话也说不完整,见朱棣笑得亲切,眼泪猛的流了下来,哽咽道:“小人何德何能,让王爷如此照拂!”反手拭干泪,咬牙狂奔起来。
朱棣见他激动至此,若有所思的望向帅台,阳光反射在锦曦银色的面具上,瞧不清她的面目神情,脚步停顿,见那名体弱军士亡命的往前跑,笑了笑,赶紧跟上,吕西是想要军士诚服于他的礼贤下士么?他暗暗对自己说,过了这第一天,就好了。
等到三千军士二十圈全部跑完。锦曦紧接着再下一令:“选第二批到达终点之七十三人补进前二百二十七人成立小队。最末之三百人成一队,有特殊才能者出列!”
缓缓从散乱的队伍中看过去,锦曦补充道:“哪怕是能做饭菜者也算特殊才能,出列!”
队伍稀稀啦啦站出两三百人来,蔫蔫的回报:“我会做饭!”
“我箭术好!”
“我有家传刀法!”
“……”
“俺,报元帅,俺是家传手艺,砌,砌灶台……算不算?”回答的人是个憨厚粗壮的年青人。
下面一阵哄笑声,有人答道:“俺老婆生了八个,一年一个,这算不算?!”
锦曦脸羞得绯红,因有面具挡着别人瞧不出来,她冷冷地望着那个调笑的兵士,冷笑一声:“有那力气,你再跑十圈吧!三柱香里跑完十圈就算!”
兵士一愣,红着脸不敢再说话。
如此又分成一队。
锦曦朗声道:“还有两千一百人,现在cao练,燕九,让每人持木棍,棍头裹以布袋装满白灰,中者为伤,一柱香,开始!”
朱棣一直冷眼旁观,吕西用意明显。治军先得知晓军中将士实力,燕九想端茶与他,被朱棣瞪了回去。闷声不响地陪立在旁,等着cao练结束。
一天下来,三千军士被分成了六个队。三百体力最好的先锋,三百体力最弱的后卫,三队中军,又以上中下分队,最后三百有特殊才能者为一队,锦曦却没说用途。只是分别以金木水火土将这三百人分成了五队。
太阳偏西,她这才下令解散,言明日辰时点卯,三卯不应者,军容不整者军法从事。
“王爷!您带了一百燕卫,不入军中,只保护你的安全可好?”
朱棣尚在思索,闻言扬了扬眉,指着散去的军士道:“吕将军难道看不出来原来的统领不堪重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