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贝,你与大哥好么?”
珍贝脸一红,轻轻摸着小腹:“我有了。”
锦曦吓了一跳,高兴地笑起来,赶紧拉珍贝坐下:“你怎么不早说?还陪我在园中走这么久,你坐下,我倒茶给我喝,”她随手去拿茶壶,一抹绿意映入眼帘。锦曦心中一跳,拈起一片兰叶。
难道李景隆半夜还来绣楼么?她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兰叶新鲜,肯定必是李景隆知道她今日回门留下的。他想说什么呢?
她细细地看着兰叶,上面隐隐的几道痕迹。锦曦凝目细看,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她稳稳地倒了杯茶递给珍贝:“今晚我留下,想和母亲说说话儿。”
朱棣听锦曦说要留在魏国公府住一晚,眼睛就盯着锦曦打转。脸上看不出喜怒,所有的情绪都化作唇边若有所思的一抹浅笑。
这样的神色让锦曦心里发虚,始终不敢看朱棣的眼睛,然后那片兰叶让她心动,让她只能选择留在府中。锦曦硬着头皮道:“我想陪娘一晚。”
徐夫人不知就是,微笑道:“锦曦就是小孩儿脾气,这嫁出去的女儿,回门就成了,都在南京城里,又不是天远地远瞧不见了。”
听到母亲这样说,锦曦大急,她今晚非留在府中不可,眼珠一转撒娇道:“珍贝有孩子了,锦曦有体已话对她说。”
她抬起头小心地看了眼朱棣,见他还是不说话,咬咬唇便激道:“王爷这也不肯?”
“嗯。”朱棣见她眼珠乌漆漆地转个不停,想笑又忍住,心里又总结了一句,锦曦心虚时就会这样。他不想逼她太紧,但又想看她会怎么办,沉住气等着。
锦曦听到朱棣嗯了声,嘴翘了翘,顾不得父母在堂,侧过头气道:“难道嫁入王府连在家住一晚都不行么?”
“锦曦!”徐达很疑惑,出声喝斥她,看向朱棣时却又满面堆笑,“王爷,锦曦从山上回府两年便嫁了,不舍也是有的……”他不知道锦曦为什么这样想留在家里,以为是初嫁还不习惯,出声喝斥锦曦,说话的口气还是向着她的。
朱棣听到徐达出声,轻轻笑了,他拉住锦曦的手柔声道:“瞧你急的,知道你不舍得离府,明日我来接你。”
准了?锦曦大喜,眉开眼笑。却突略了朱棣眼中闪过的算计。
出了魏国公府,朱棣对锦曦笑笑:“天冷,回去吧。明日等我。”
锦曦目送朱棣离开,长舒一口气。不知为何,她对朱棣隐瞒,有点心虚,总感觉朱棣的目光浅浅一瞥就看破她的心事似的。
天黑后锦曦回到绣楼休息。
徐达与夫人没有察觉丝毫异样,叮嘱珍珠好生侍候着。锦曦想,今晚李景隆一定会出现。她点着烛火,砌了一壶香茶静静的等候。
子时刚过,门外悄然出现一道人影,极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李公子几时这般有礼了?平时不是爱走窗户的么?”锦曦静静地说道,想起兰叶上压出的“独憔悴”字痕,一颗心怦怦急跳,如果不是李景隆下的毒,便是他有解药。
她想起被大哥下药失去内功的时候也是李景隆解的毒,不论是哪一个答案,她都要留下来探明真相。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景隆闪身而进,弹手间灭了烛火:“我想与锦曦安静的呆一会儿,不想被人打扰。”
“我都忘了,李公子出现必有月夜清辉,见不得人间烟火的。”锦曦讽刺的说道。
李景隆跨前一步,伸手抓住锦曦手腕。
“放手!”锦曦使劲一摔,手腕巨痛,她怒目而视,“别忘了,我现在是燕王妃!”
燕王妃?李景隆上下一打量,冬夜朗月映得满室清辉。锦曦穿着王妃的品级服饰,雍容高贵。这身服饰像根刺扎得李景隆惊跳起来。
“哼!”他用力将锦曦拉进怀中,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地说道,“我得不到的,他也别想!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啪!”锦曦用力挥出一掌,指着李景隆骂道,“你休想,你纵是下毒废我武功,我也不屑于你!”
李景隆目中阴郁更深,突然低低笑了:“锦曦,我就是喜欢你的性子,你怎么这么聪明,就知道毒是我下的呢?不是还不能肯定么?”
锦曦冷冷地看着他:“你留下兰叶约我今夜来此等候,是想告诉我,你能解我中的毒么?”
“呵呵,本来是的。”李景隆心情大好,心道,朱棣,你真是帮我大忙了。
“你走吧,我知道是你,刺客当场自尽,死得干净利落,没有证据,现在拿你也无办法,毒,不用你解了,此毒你能解,天下必有解此毒之人。何况……”锦曦嫣然一笑,“何况有我夫君在我身边,他自会保护于我,这武功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