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坏蛋”顾晚晴的脸上已红到极致了,烧得就快冒了烟,身子也跟着发紧,“以前倒是装得出温柔体贴的劲儿,都是假的,就会使坏,就会笑话我”
“我这么做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袁授正经起来那青涩缠人的劲头一扫而空,只不过话还是那么腻耳,“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使坏,也是为了让你更爱我,如何?我可让你满意?你可更爱我了?”
看他板着脸严肃地问,再想到他下午那么使坏,顾晚晴羞得连捶他几下,却反被他抓了手,现下帐内只有她c黄边这一个炭炉,外头是很冷的,袁授的手上也带着凉意,越发衬得她自己的手热如火烧了。
袁授皱了皱眉,俯身额头便印到了顾晚晴的额上,再抬头,脸上已带了恼意,“你做的什么天医?自己烧得这么厉害也不知道?”
顾晚晴愣了愣,反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果然烫得厉害,身子也热,果然是发烧了,不是害羞啊……这么一想,刚刚还很有精神的她瞬间便蔫了下去,头也晕了。
袁授气个半死,“你这庸医”说着扭头朝外喊,“沈良,快叫大夫”
顾晚晴虽没精神,但还是“噗”地一声笑出来,尽力朝外头喊了声“不用了”,这才朝袁授招了招手。
袁授也才反应过来,却并无赧然,而是连连催促,“你快点给自己治啊?”
顾晚晴轻舔了一下烧得发干的双唇,握住他的手,眼含情意地望着他,“阿授,你是真的爱我,是吗?”
就这么一句话,刚刚还那么不正经调戏人的袁授竟微红了脸,年轻而英气十足的面孔红起来分外好看,也分外地惹人喜爱。
这样的他顾晚晴又是极少见到了,平日要么是假正经,要么是油嘴ròu麻,说出来的话苏苏软软的,听得人骨头都化了。
盯着他好好地看了个够,顾晚晴越看,越觉得他的模样其实变得不多,凌眉厉眼的还是那个野小子,只不过换了华贵的衣裳,也更会梳头了。
“说起来我染了病也是怪你。”顾晚晴难得地嘟了嘴撒娇。
袁授面现懊恼,“的确怪我。”
顾晚晴眨眨眼,“那你可愿意替我生病?”
“当然愿意”袁授反握了她越发灼热的手,脾气倒大了起来,“你怎么说都好,快把自己治好,才有力气罚我啊”
“现在就罚你。”顾晚晴抿着唇窃笑,“你发个誓,愿意替我发烧。”
袁授本来对誓言一事并不怎么看重相信,本来么,若是誓言有用,也不会有那么多背信弃义之人了。不过现下他心里着急,又架不住顾晚哺磨他,只好发了誓。
他说得敷衍,顾晚晴本是不太满意的,不过想想一会他的后果,又忍不住坏笑,当下咬着唇握紧他的手,“你这么说我好感动。”
袁授无语,女人都这么好哄吗?正无语着,便觉得头晕起来,胸口闷得厉害,立时心中一凛,马上起身就要离开这里。
顾晚晴拉着他不让他走,笑得像个贼,“怎么啦?是不是誓言应验了?”本就是想闹一闹他,顾晚晴那边已将天医玉握在手中准备替他医治,口中还挖苦他,“举头三尺有神明哦……”正说着,就见袁授的面色骤然由红转白,他也紧咬牙关,手臂不住轻抖。
“你……”顾晚晴连忙坐起身,袁授却已趁机挣了她的手转到了屏风之外,她急急下地,连鞋都没穿就追了出去,“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别跟来”袁授勉强保持着心头一点清明,极力稳了稳颤抖的手臂,怎么会?自从用了哈家从竭罗国找回的药,他已经久没犯过病了。
“沈良”他急吼着冲出营帐,“药别让她……”话未说完,人已摔至沈良的怀中。
顾晚晴吓坏了,赤着脚站在雪地上不知所措,“怎么会……他……”
沈良自然明白袁授后半句话的意思,可顾晚晴就在眼前,不让她看、不让她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况且他自接替了左东权成为袁授副将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他的命和袁授是绑在一起的,是绝不会让他轻涉险境的。
沈良自颈上扯下一条链子,尽头拴着一只密银小球,他单手一扭,小球已被扭开,一颗颜色鲜红似血的药丸现了出来,周围的空气中立时充斥着一种奇特的辛辣气味,沈良毫不迟疑地将药丸送入袁授口中,单肩顶着袁授站起,特地提高了声音说道:“侧妃身染重病还是不要外出了,世子日前打猎伤了脚,也不便陪侧妃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