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授说得正气凛然,守在外头的沈良默默流下两行宽面条似的眼泪……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应该和那人力拼的,而不是抱着想要必胜的信念,稍稍犹豫了一下……
“听说你今天展示的叫‘九星连珠’?”顾晚晴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担心袁授的伤势是一回事,但为了维护军队的名声毅然应战又是另一回事,气也气了
,罚也罚了,总不能揪着不放。
“是啊……”袁授回头瞄了一眼,见顾晚晴脸上没什么恼色,这才放了心,笑道:“好看吗?”
“好看,没想到你现在是个神箭手了,到了战场上,定然让人闻风色变……”顾晚晴处理完他挣开的伤口,又让他坐起来包扎绷带。
“哪有那么夸张。”袁授抬起双臂方便她缠绕,“这个‘九星连珠’就是看着花哨,实战之中讲究一招致胜,顶多再补一箭,要是都依着这个,射了九箭才直中要害,人早就跑没影了。”
顾晚晴听着倒也有理,轻轻点了点头,突然叹了一声,又让袁授紧张起来。
“我是觉得,我好像了解你得太少了。”看着他的神情,顾晚晴失笑,之前的紧张氛围终于如数消散。
袁授伸手揽住她的腰抱在自己身前,“那有什么好急的?你想知道什么,我一件件都告诉给你听。”
“还是让我慢慢发现吧。”顾晚晴推了推他想继续包扎,却没推开。
“等会再包。”袁授的面孔埋在顾晚晴胸前蹭了蹭,“省得一会还得重包。”
顾晚晴一愣的功夫,人已被拽到竹榻上,这几天他们每天同榻而眠,顾晚晴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可这里与外间只隔了一层布帘,说话说大声点都会被外边听到,当然不好意思任他胡来,硬挺着身子不让他按倒。只不过,想到今天他当真令她刮目相看,心里又有点骄傲自豪,当即环着他的颈子吻了他一记,当做安抚。
袁授相当苦闷,这几天他身上有伤担心发挥不好所以一直没有更进一步,可手上嘴上的便宜他是怎么占都不嫌多的,恨不能把她全身都沾染上他的气息才好,刚才在医帐里那些将士双眼放光地围在顾晚晴身边,他已经忍了好大一通了,最后是实在气闷又不想坏了顾晚晴的心情才避出去,现在只得他们两个,他哪里又忍得住?迫不及待地想要宣示所有权了。
不过他们两个相处败下阵来的永远是袁授,看他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坐在竹榻上,衣服也只是半披着没穿好,顾晚晴忍着笑戳了戳他的胸口,“刚想说你让我大吃一惊的,结果你还是那个没长大的阿兽,让我怎么放心……把自己交给你。”说到最后,声音已微不可闻。
可袁授还是听见了。
没有嘻笑,袁授居然还怔了怔,好一会,喜色才渐渐染入他的眼中,“你……不走了是吗?真的决定要我了,是吗?”
顾晚晴微感恍惚。
原来他并不像这几天表现的这么自信,在他心里,竟还是担心她会随时离开的。是她让他产生了这种错觉吗?
“我是个很死心眼和怕麻烦的人。”顾晚晴想了想缓缓开口,“做了决定,就
不想改变了。是,我就要你了。”
说完了这番话,顾晚晴突然觉得心里一松,好像有什么放不下的事终于放下了,而出乎意料地,袁授并没有什么过于兴奋的举动,怔怔地看了她一会,起身穿戴齐整,转身撩开布帘大步踏出,面色深沉地朝外走去。
顾晚晴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反而是他反悔了吗?
这一想法让顾晚晴心中微紧,连忙追出隔间,却见袁授严肃地站在顾思德桌前,“给你一天时间,把我背上的伤治好不要耽搁我的大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年关
大事?大事个头啊
顾晚晴走过去,“世子既不放心我的医术,那就请世子移居顾大夫帐中,以方便将养吧。”那面色肃然的,比袁授装得更像样。
袁授只是太兴奋了,此时哪还敢造次,连忙表示不必了,又陪着顾晚晴在医帐内坐诊直至月色初降,这才回了自己帐中。
连接几天,袁授都只是陪着顾晚晴到处看诊,眼看十日之期已过大半,顾晚晴也没见他交什么人给孙将军,当下又担心起来。袁授自己却是浑不在意,还振振有辞地说:“这么麻烦的事,怎么能提前完成?最好再挨一次鞭子,在下次期限之前交人才最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