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傅时秋要告诉她的吗?
他说她把自己封闭得太深,他要她回复以前、敞开心扉,结果,就是样对她吗?
那一瞬间,顾晚晴的心痛如针扎,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为谁,为傅时秋?还是为袁授?
无妄之灾啊这对袁授而言,彻头彻尾的是一场无妄之灾。他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世子的,他也可以很好地完成镇北王交待的任务,可因为她……他不应该这么相信她的。
勉强没让自己的神情露出什么异样,顾晚晴向那副将道:“我想见见世子。”
那副将十分为难,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在王爷的决定未到之前,大帅是不会让世子见任何人的。”说完又补了一句,“大帅三代效忠镇北军,在西北边关时,已是王爷最得力的臂膀了。”
顾晚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这里的主帅孙将军,是不会给除了镇北王之外的任何人的面子的,哪怕是世子也一样。也对,若不是死忠心腹,镇北王怎会派他来围剿泰康帝?
在这里顾晚晴动用不了任何力量,包括刘思玉和她大哥,都被限制了活动范围,由此可见,孙将军对他们是有怀疑的,毕竟,偷取图纸的人可能就在袁授身边。所以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等,等镇北王的处置结果。
顾晚晴并未等多久,当天晚上,升帐鼓起,营中所有副将级以上将士,都需齐聚主帅帐前听候差谴,顾晚晴身为天医也被邀前往。
来接顾晚晴的还是那个副将,这次正式做了自我介绍,那副将名为沈良,也是从爷爷那辈开始就跟在镇北军中的,现在是袁授的副将。
“世子要属下转告夫人,无论王爷决策如何,军令如山,任何人都不得反驳,否则可以军法处置。”
顾晚晴听罢又是满心愧疚,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惦记着她,怕她冲动受罚。
二人匆匆来到主帅帐前,此时帐前的空场内已站满了身负铠甲的将士,个个身挺如枪神情肃穆,在冬日寒风中没有丝毫动摇。
再看那主帅营帐,宽大的两扇帐帘左右掀开,大帐之内一览无余,站于主帅座前的是一个相貌甚为威武的将军,面如刀削眼含冷冰,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十分迫人,让顾晚晴想到镇北王。想来,这位定然就是那位孙将军了。
顾晚晴跟着沈良步入帐中,在这里她只见到了刘思玉的大哥这一个认识的面孔,其他落座的十余个将军却是一个不识,孙将军见她进来后没有过多表示,淡淡地说了句:“请天医大人落座吧。”
顾晚晴没有多言,坐下后只瞒着大帐入口处,过了一会,一袭素衣的袁授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可卸去的战甲与身后跟着的士兵都宣示着,他此时的处境。
袁授入帐后第一个看到的便是顾晚晴,轻轻抬了下唇角,而后便移开目光,立于营帐正中,听候发落的模样。
又过一会,帐内的席位坐满,孙将军才开口道:“关于图纸遗失一事相信大家已然知情,图纸虽可以再次送达,但此事已失先机,王爷震怒,对世子的处置也有示下。”说着他从桌上拿起一个火漆秘本,当着众人的面撕开火漆,将秘本展开。
孙将军先是迅速地浏览了一下秘本的内容,而后交给一旁的副将,那副将接过后正要宣读,却又愣了一下,孙将军冷冷一眼扫过去,那副将这才将镇北王的示下念出。
“……世子失职之过,责鞭三十,又令世子于十日内擒获盗图之人,未获,加鞭五十,再十日未获,复之”
太重了
这是帐内所有人的想法。
若此时立于帐中的是个普通将士,这责罚尚可说中规中矩,可现在站在这的是镇北王世子,是将来要传承镇北王一脉的继承人,三十鞭也就罢了,可后面那两条,抓不到人要补罚,再抓不到,继续罚这可是异常严苛了。
但这班将士心中想着罚重了,却没有一人出言反对,他们都是自小在镇北军中成长起来的将士,清楚地知道,镇北王的命令既下,决无更改之可能。顾晚晴同样料到了这点,但她无法平静。
抓人?要哪去抓人?谁偷了图后还站在那任人抓?如果一直抓不到人,难道这个处罚就要一直不断地循环下去吗?看着已有士兵上前除去了袁授身上的棉袍,顾晚晴再按捺不住,“且慢”
“闭嘴”
几乎同时,在顾晚晴站起身子的时候,这两个字异样冷酷地从袁授口中吐出。
“这件事……”
“我让你闭嘴”袁授不止话冷,整张面孔更是寒若冰霜,没有一丝转寰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