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欠揍”傅时秋又火了,“他爹肯你就肯了?”
顾晚晴连忙摆手,摆完后又觉得傅时秋的质问很没理据,就算……他那个啥吧,但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是朋友,没那啥呢。
当下回了句外交辞令,“这事也不是我说肯就肯的,我现在是天医,任何举动都不能有损顾家的利益,我的婚事……还是要从顾家利益出发的。”
傅时秋听罢半晌无言,好一会,问了句:“你做这个天医,还挺乐呵的,看来是想一直做下去了?”
他语存试探,顾晚晴自然听得出来,只不过……只能说他们相遇的时机不好,如果她能更早一点察觉他的意思,说不定就不会去争这个天医,只是现在她已经成为天医,又为之付出良多,岂能说放弃就轻易放弃?
见她没回答,傅时秋耸耸肩,“想就想吧,不用苦着脸。”
“我只是觉得……”
“父皇有意给我指婚。”
一句话,成功地堵回顾晚晴所有的感概,她怔怔地看着傅时秋,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一直以来,她见到的、想到的都是傅时秋的付出,也觉得自己应该回应,可一旦事到临头,她又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和傅时秋能在一起吗?入赘?以傅时秋的身份,比聂清远入赘的难度更大,可放弃天医?她不愿骗自己,她很犹豫。
“你说是赵大将军的女儿好,还是皇后的侄女好?”傅时秋似乎没看到她怔然的样子,苦恼地摇摇头,“一时间我也选不好,就和父皇说,先考虑考虑。”
听他这么说,顾晚晴有些难过,但却不是为他的婚事,而是为了他丧失的自由。
曾几何时,傅大公子游戏人间何等风流快活?如果他仍是原来的他,他会一直快活下去么?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加上束缚?为什么放弃坚持了二十年的原则回归皇籍?就为了能让她更好的利用他?
顾晚晴一直都不明白傅时秋为何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直到现在她仍是想不明白,不过眼下心里沉甸甸的感觉是真实的,无法排解,她便越发地觉得对自己亏欠了他,“如果……”她冲动开口,“如果我不做天医……”
话才出口,一只手掌横在她的面前,打断了她的话。
“别说那些自己不愿意的话,也别做那些自己不愿意的事。”傅时秋脸上的笑容很淡,“一个人要做什么事,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与旁人无关,旁人也无须为了他的决定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不要给别人增加负担,懂么?”
顾晚晴张了张嘴,她……不太懂。
“算了,看你这蠢样,肯定是想不明白的。”傅时秋挠了挠头,目光飘向别处,“打个比方吧,假设我喜欢你,为你做了一些事,但这不代表你一定要回报,我做的事,是因为我想做,不是有人胁迫我我才做的,但如果我硬要你的回报,这就变成了胁迫,我就成了你的负担,你报恩式的硬性回报也可能会伤害到我,成为我的负担,懂了么?”
顾晚晴咬咬下唇,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哭。
第八十七章四年时间(一)
顾晚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天医小楼的,在桌前呆坐,直到青桐进屋来才惊动了她。
看看外头天己经暗了,她这一坐至少也坐了一个时辰。
“大长老差人来说姑娘下午缺席了授课,要罚抄《本糙纪》一遍,还需前往天济医庐旁听一天,并交上一篇实习心得。”
听着青桐的话,顾晚睛默默翻了个白眼,大长老这摆明是针对她啊,前几天顾明珠因要跟着一夫人去参加国公夫人的寿宴,也耽误了半天,大长老只是让她准备授课资料而己,怎么到了自己这这么差别待遇?
难不成这老头儿寻思过味儿了,想明白自己算计他那事了?这个可能牲很大啊
顾晚睛原想着能不能去说说情,这么一耽搁自己不就又落了课么?可等想通了这一点,她一点求情的打算都没有了,自作孽不可活这几个字已经很好地诠释了她现在的状态。
好在还有顾长生能帮她补课,顾长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求于她,自她做了天医后对她的态度极好,人也好像开朗了一点不像以前那样沉默了。
打定了主意顾晚睛也就不再纠结了,该抄写抄写该旁听旁听,并小心地不让自己再犯什么错,以便大长老有机会报仇,让她再落下课程。
时间飞快,顾晚睛现在每天两点一线,天医小楼长老阁,长老阁天医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