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顾明珠进入医庐的一路上,顾晚睛仍是有说有笑的,十分轻松,倒似真的不将今天的比赛放在心上一般。
进入赛场之前,顾晚睛与顾明珠各分得一个房间稍事歇息,而后便被药童引到决赛赛场。
赛场中原有二个cao作台,可如今正中的那个空空如也,随后便有长老上前宣布,顾长生放弃比赛,天医最终将会于顾还珠和顾明殊之间产生。今日的评委席也比以往更热闹,除了长老团的全体成员,另有族内元老,满满腾腾的坐了好几排,共同见证这场族内盛事。
评委席首排正中分别坐着大长老与顾长德,一人身前的备案之上,放置着一个精致的朱漆托盘,盘中以红绒相垫,上面放置着一块通体洁白毫无瑕疵的圆形玉石,正是天医的信物,天医玉。
“比赛规则相信你们已经细读过了,在此不再多言。”大长老平平淡淡地开场,言简意赅,“如此,便开始吧。”
相对于大长老的失意,顾长德便如春风拂面一般,也站起发言,鼓励了一番,这才让人将号牌送给顾晚睛二人,由她们自行挑选医治对象。
呈上的号牌有五十个,代表着有五十名自愿参加此番选拔的患者,病症各不相同,这些病患的号码由长老们和族人在赛前不断地进行调换,彻底杜绝舞弊之事。
按规定,顾晚睛和顾明珠各选了十个号码,而后被选中的病患便被带至赛场,这些人里有症状较轻比如常人的,也有重症之患被人掺扶上场的。
自这此人出场,比赛便已开始,顾晚睛与顾明珠须在最短时间内确诊这此人的病症,做最紧急的处理,并开出相应的药方或解决之道,最终由评委团统一裁决。
顾晚睛抽选到的病患入场时,顾晚睛的注意力并没在他们身上,而是一直看着顾明珠的行动。顾明珠早在第一个患者出场时便已开始为他看诊,不耽搁一点时间,甚至在斟酌方子的时候还能为下一个患者把脉,转眼便诊过三四名病患,或书写,或下针,或按摩,全都有条不紊。
顾晚睛收回目光,便见到场访的叶昭阳急着对她连连比划,知道自己的闲散让他急坏了,当下朝他点点头,也一一到那此或站或卧的病患面前,为他们一一诊脉。顾晚睛诊脉之时,大长老与顾长德的目光都集聚在她身上,奇怪的是,她却并不像顾明珠那样处理开方,只是诊脉,诊巡一圈过后就坐回位置提笔凝想,却是半天也不落下一字。
大长老的眉头越收越紧,最终极为失望地轻叹一声,瞥了顾长德一眼,便闭上双目,再不言语
顾长德唇边带笑,他自然知道顾晚睛最近极力学习,但医术岂是一蹴而就之事门,除非她恢复记忆,否则今日的比赛她根本赢不过顾明珠,至于叶昭阳,不过是他带来以防万一,并未想真的发挥作用。
让他们坐吧。顾晚睛苦想了半天,似乎突然想起应善待病患一般,让听候差谴的药童请他们坐下,又亲自上前一一给他们倒了水,服务倒是周到。
一旁的叶昭阳却是急得不行了,眼看着顾明珠那边的看诊已入尾声,顾晚睛才在纸上写下第一个方子这场比赛的结果显而易见了
我写好了。就在顾明穆书写最后一纷方子的时候,顾晚睛突然举手,朝着评委席的方向,递出她写的那唯一的一张方子。
所有评委都同时皱了皱眉,大长老也睁开眼睛,看了眼小童呈上的药方,面色微恼,此处有十个病患,你却只有一张药方,难不成他们都患的是一种病症。
顾晚睛走到评委席前一躬身:“不错,以我问诊的情况看来,他们都是身患风寒,一方可解。”
此言一出,大长老差点没掀了帛子,不会也不能瞎说啊
其他评委都是面色各异,就连顾晚睛的那些病患也个个是难以理解的神色,都是风寒?喂喂。还有人躺在那啊,顾长德似乎有此无奈,开口劝道:“你还是回去再仔细考虑一下,就算他们都身患风寒也有轻重之分,岂可用一方了事。”
顾晚睛看着顾长德,良久,苦笑一下:“不必了,就这样吧。”
这个答案让顾长德眼中多了几分安心,他这才仔细看了看顾晚睛写下的方子,一看之下竟有些意外,这方子,治风寒倒是极好的,就算是他与大长老,最多也只能开成这样了。
看来这几个月她倒也没有白过,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样刁蛮跋扈,弄丢了大好的前程。
顾长德感叹一声,将那方子递给大长老,大长老还在气头上,看也不看便传给了下一位长老。顾晚睛这算是交了卷了,以后的事和她就没什么关系了,只等着听结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