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顾晚晴看着聂清远,“你......转个身?”
聂清远静静地看着她,又瞄了一眼她记满穴位的纸张,微一挑眉。
顾晚晴讪笑首把载满自己笔迹的宣纸翻过去,“已经好很多了。”
聂清远没再追问,默默转达过身去。
顾晚晴开心了,把之前记下来的穴位也一一比照,一会让聂清远伸腿,一会让他抬手,没一会又对他说:“我给你买件衣服吧?”
聂清远默然不语,良久开口,“为何?”
顾晚晴没回答,用毛笔在他背上的某外穴位上打了个X,又比对着记下的笔记,在另一个画了个O,这OOXX的看起来,直观多了。
“哎?你不是出京办事了么?”顾晚晴的笔记愈加完善,心情也就随之放松,终于有空闲聊了。
“还没到日子。”聂清远背了一后背的OOXX,倒也淡定,只贡献后背,自个寻了本书看。
这个答案实在无趣,顾晚晴想再继续攀谈都找不到突破口,只得乖乖地继续写笔记,等到笔记全部记完,她才长舒了一口毛,对着一后背墨迹的聂清远说:“行了,你自由了。”
聂清远却没有马上回身,而是等了一会,才慢慢地挪了挪腿,坐正身子。
看着他小心的动作,顾晚晴万分地不好意思,“你腿麻了啊?我帮你揉揉吧。”说着她也不等聂清远反应,伸手按上他的小腿。
聂清远“啊”地一声,极短,便不再有声音发出,再看他,紧抿着唇角一脸菜色,眼角都有点抽抽了,咬着牙说:“不用了……”
顾晚晴想到的却是她在梅花先生的手札里看到的一个快速按摩穴位的方法,这种方法据说对因长时间不过血而产生的肢体麻木格外有效,当下也不管聂清远的拒绝,摸上他的腿窝处寻找穴位。不想,这一摸,聂清远突地大笑两声,又猛然缩回腿去。
“真不用了!”聂清远自知失态,马上端正坐好,只是腿窝仍痒得厉害,那种痒从小腿蹿上来,弄得他全身都不自在了。
顾晚晴却是被他那两声笑吓了一跳,眼睛睁得溜圆瞪着他,直看到他局促地揉了揉腿窝,才忽有所悟,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你的痒ròu居然在腿窝里?”
聂清远扭着头,假装看书不说话,顾晚晴越想越乐,就在她乐不可支的时候,聂清远终于受不了了,沉着脸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身为女子,怎可随意碰角男子身体……”
顾晚晴彻底笑趴下了。
“其实你挺好。”马车停在叶家的门前,顾晚晴揩着眼泪跳下车,“真的,难怪我以前一直想嫁给你。”
车窗内,聂清远已然恢复如初,只有眉头稍蹙,听了顾晚晴的话目光微动,顾晚晴却已朝自家大门走去了。
“衣服我会赔你的。”顾晚晴说完朝他挥了挥手,进了门去。
今天这堂针灸课让顾晚晴受益良多,回家后抛去一切杂念整日钻研笔记,又让叶顾氏帮忙做了一个1:1大小的人形棉枕,每天对着笔记给枕关扎针,练了几天后觉得不过瘾,原想找叶昭阳帮忙,但叶昭阳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苗头不对,每当顾晚晴叫他他都借口躲得远远的,后来干脆又到医庐住宿了,临走的时候还和顾晚晴说:“你不如找傅大哥帮忙,我想他应该很乐意试试你的针法。”
找傅时秋?顾晚晴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傅时秋已经帮了她不少,而他的心意她也大致知晓,如果在没有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再对他有诸多要求,岂不是仗着什么那什么吗?
而说起对傅时秋的感觉,顾晚晴倒也想过,和他在一起时很开心,也很自由,如果这种感觉能够一直持续,她不抗拒拥有这样的感情,只不过,她现在的大半精力都在选拔天医以及学习医术上,在选拔结束之前,她暂时还不想过于分神,所以对傅时秋的态度只是顺其自然,并未刻意追求什么。
最终顾晚晴也没找傅时秋当试验人,就用人形枕每天练习,傅时秋知道这段时间她要专心冲刺,也不来吵她,相当贴心。
选取拔的日子再次到来,长才团在比赛当日更改了选拔内容,原是轮叫制,像面试筛选取那样由长老团单独面见选拔学员再当场出题,现在却变成了选拔学员在《百病杂论》中随机抽题,再当着所有学员的面,在特制的铜人上展示针炙之法。
临时更改选拔方式,令所有学员都议论纷纷,顾晚晴却是明白这是大长老专程为她而改,目的么,便是要使顾长德与顾明珠相信,她与长老团已然交恶,所以长老团才会放弃对她更为有利的晋级方式,采用这种无法做假的晋级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