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总总,大长老想要顾长生做天医都不是没有道理可循,有能力、有感情、好掌控。
只是,大长老有心,顾长德却未必有这个意,天医人选上,顾长德自然也有自己属意的人选,否则.....他为何要替顾明珠退子镇北王府的亲事!
原来有此事,只要认真地想,还是能想通的,顾明珠在这次大赛中不显山不露水,可每次比赛都能安然过关,顾晚睛相信在决赛之上她必有杀着只是暂时低调罢了。
那么自己呢?顾晚睛觉得,现在她的能力已经成了她的一种负担,不仅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反而会成为别的凯觎的目标,顾长德是否也如大长老一样,对她另有打算?他又会用什么方法,来算计她呢?
看了看天色尚早,顾晚睛没有直接出府去,而是吩咐抬轿嬷嬷将她送到了顾明珠的明玉轩,到了之后也不让丫头通报顾明珠,只让人叫了青桐出来,与她说了一会的话。
待回到叶家,已是天色过午,叶明常照例没有在家,叶顾氏和白氏也不在,只有姚采纤自己看家。问了问她,才知道叶顾氏带着白氏去铺子了,顾晚睛本就希望叶顾氏能做出与白氏亲近的样子来,这样反倒好,便只把姚采纤叫到身前,也不管什么语气,自顾吩咐道:“过几天我堂哥要来家里做客,你和你娘这两天想此新鲜的菜式出来,别怠慢了客人。”
姚采纤这此天已经习惯顾晚睛的语气了,低头应着声,又问道:“可有什么忌口的?”
顾晚睛想了想,哼笑一声:“他么,劳素不忌,只是他山珍海味吃惯了,这顿要弄出新意才行,别千篇一律的瞧着腻歪。”
姚采纤依日是伏小做低的模样,顾晚睛心中冷笑,这几天白氏母女低调得不像话,对自己和叶顾氏的话言听计从,简直比奴才还奴才,没鬼才怪
当天晚上等叶顾氏回来,顾晚睛又向她说了顾宇生要来做客一事,叶顾氏顿时又紧张起来,连忙吩咐白氏去准备菜单,白氏笑着应声,与叶顾氏商量菜式时又旁敲侧击地问这位堂少爷是什么来历。叶顾氏对顾家本就尊敬,顾家的人在她眼中个个都是尊贵的,所以虽然她并不了解顾宇生,但经她口中说出来,顾宇生便成了举世无双的风流才子,将来必会接掌拾糙堂公云云,顾晚晴在旁边听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这倒正合她意,也就随叶顾氏畅想了。
一直等叶顾氏说得差不多的时候,顾晚晴才冷声道:“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把女儿嫁他!他身边的都是名门淑女,可瞧不上你家那根杂糙!”
白氏抿抿唇,不言语了。
过了两天,便到了顾晚睛与顾宇生相约的日子,这天下午,顾晚晴特地把姚采纤叫到屋里来,指着衣柜没好气地道:“去挑件衣服换上,这么穷酸也不怕人看了笑话!”
姚采纤咬了咬唇,显然是有此动气,不过面对那满满一衣柜的衣裳,她又没有反驳,犹豫了一下就过去挑衣服了。
她最后选了一条新粉色的下裙,一件鹅黄代质内衫和一件同色的袖口镶金圈的螺纹半臂,顾晚晴又让她自个挑了首饰,不得不说,姚采纤模样水灵,眼光也独到,最主要的,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她肤色瓷白,本就极衬鲜艳的颜色,加以少许的金饰装点,顿时一个娇怯怯水灵灵的小家碧玉现于人前,连顾晚晴看了都暗暗点头。
过了一会,已快到顾宇生要来的时间了,顾晚晴早在天济医庐的时候就见到过顾宇生那拉风到极点的点漆马车,便特别让姚采纤在门旁看着,如果人来了,就通知一声,好马上备菜。
顾宇生果然依约而到,他今日本想早早地来,可又想起已答应府里的一个丫头给她买香粉,便特地绕了路去京城最好的脂粉行,再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便不住地催促车夫将车驾得再快此。
他今天来是想听好消息的,这几日清桐见了他不再像以往那样不理不睬,有时还会给他个笑容,让他觉得,这事八成有门。
不过,当马车停住,顾宇生掀帘而出之时,竟硬生生地躬着腰停在当场!
他只见叶家的绿漆木门旁站着一个娇黄艳粉的窈窕身影,以帕掩口,正以手驱赶着马车践起的灰尘,黛眉微蹙,双眼含雾,真真的羞红凝绿,让人一眼便移不开眼去!
“四公子?”车夫了然代看着门边的娇美身影,出言唤了顾宇生一句。
顾宇生立时回过神来,双目不转,盯着姚采纤,跳下马车大踏步朝叶家大门而去!
姚采纤略有此心慌,按说她在村子里也见过不少男子,可没有一个像顾宇生这般挺俊,到了叶家后倒是见到一位模样身份都是极佳的悦郡王爷,她有心攀附,可那王爷看人的目光让她很不自在,好像她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瞧去了一样,而眼前的人,同样的注视,却不会让她感觉害怕,他的眼中仿佛蕴着两团火,只为她燃烧一般,让她觉得羞意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