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也赞道:“气色好了许多。”
一旁,温宥高深莫测的笑了。
我看了看林放:“文璇,你似乎又瘦了。不要太cao劳了。”
他裹着白色裘皮大衣,却越发清减削瘦。一张脸白得有些透明,两道漆黑的眉隐隐发青,薄唇润红,越发衬得肤色如雪。
一夜之间发动杀机,需要他在人前事后,做多少努力!虽然我参与得少,却也明白,他的运筹帷幄、他的八面玲珑,他的心狠手辣,才换来今日广州武林初定。
林放微微一笑,说:“无妨。倒是你,不能回荆州过年,委屈你了。”
“不紧要。你们不也没回家过年么?”
师父哈哈大笑道:“泓儿,我和文璇都是无家之人,漂泊惯了。子苏这些年来,也都是离家在凉州习武。我们哪里会在乎!只有你,第一次离家。”
我窒了窒,缓缓道:“今年我们都一起过年。我们就是亲人。”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师父眼中泪光闪烁,连温宥望着我的目光都有些温暖。
我斟酌语气道:“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年纪最小,新年你们几个都该给我红包吧?霍扬你年纪也比我大,要给红包哦!”
旁边,一直缺乏存在感、默默无闻埋头吃饭的爱徒霍扬,一口茶喷了出来。
腊月二十七,贴对联、画门神;
腊月二十八,一袋袋鸡鸭鱼ròu果蔬米粮,搬进住处。
自建康而来三十多人,欢欢喜喜的准备过年。
我和小蓝,扛着一大堆在街上买的小玩意,丁零咣啷的走回住处。水灯、手镯、珠花、面具、糕点……应有尽有。
爱徒霍扬,很耻rǔ的捧着我们新挑的五匹布料,跟在后面——那是我们为众人做新衣而买。
当然,不是我和小蓝做。
苍梧城内许多户人家的小姐们,爱慕着自林放、温宥、霍扬乃至二十四卫任何一个。把布料扔给她们,她们不仅会欢喜的做出漂亮的成衣,一般还会给我倒贴银子——何乐而不为?
迎面,一个相熟的师兄拦住我:“清泓,你怎么还在闲逛?你还不去看看谁来了?”
我愣了愣,空出手,揉了揉双眼,手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来人绷着脸,明明双眼湿润,面上却一副习惯性鄙视的样子:“泓儿,还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了,岂止是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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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某墨写作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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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不尽
十九、求亲
小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了哭腔:“老爷!夫人!”
我缓步走过去:“爹、娘,我……”声音竟然哽咽。
娘一把拉住我,抱入怀中:“傻孩子……”
小蓝也哭着过来抱住我们。
爹站在一旁,看了看沉默的霍扬,又看看我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我抽了抽鼻子,仔细端详了爹,还是老样子,假正经。又看看娘,依然貌美如昔。
“伤看样子大好了?”爹沉声问道。娘这才反应过来,关切看着我。
“好了。”我垂手恭敬道。
技不如人,反而被人重伤濒死,身为战家的女儿,这简直是奇耻大rǔ——一向心高气傲的爹,一定这么想罢?
果然,爹目光如电扫向一旁如雕像般站立的霍扬:“是你伤了我女?”
霍扬点点头。
爹说:“自断一手罢。”
我骇然大惊:“爹!不可!他现在已投在我门下,现在是我徒弟!”
爹看我一眼,我抖了抖。
爹又看向霍扬:“要我动手么?
霍扬傲然道:“师父若是要我性命,随时拿去便是。你是什么人?想要我的手,自己来拿!”
爹认真打量了霍扬一番,道:“小娃子倒硬气。罢了。待清泓在这武林事了。我便来取你一手。”
霍扬漠然不语。
我爹,战家前任门主战破敌,一向是一字千金的。
“爹!你错了!”我大声道,“他现在已经是我徒弟,便是战家的人。你怎么能够亲手废掉你徒孙的手?”
爹笑道:“原来他不是拜在夏侯门下,竟是拜在我战家门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爹定是记恨我拜他的情敌为师了!
可是爹,谁让你武功不如人家呢?
我们出来混江湖的,当然要另择良木栖身了!
“你又吓泓儿!”娘不悦的看着爹,一手拉过我,一手拉过霍扬,“别理他。他敢动你们任何一个,我就跟他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