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人,不瞒你说,我打不过你儿子。”我老实回到道,“那晚胜他确实是侥幸。”
温大人摇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拿到暖心珠便是你的本事。”
我越发喜欢温老头子。
温大人面色一正,认真的道:“丫头,若真论目的,本官只有一个:他日你若夺得这盟主之位,希望你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忠于朝廷、忠于大晋!若是我儿有幸拔得头筹,望你助他一臂之力,忠义正气、一统武林!”
我沉默片刻,深深欠身:“是!”
“子苏,你多带清泓在建康城中走走。丫头,方才我跟你提到的蟹壳黄烧饼、雨花茶,让子苏买给你。”
我得意的看向温宥,你老爹开口,你还不任我奴役?
他一脸沉静,恭恭敬敬的道:“是。”
温大人信步离开。
我热切的看着温子苏。
他看我一眼,慢慢道:“看不出,你还能将《武林风声》上整篇文章一字不差的背出来。”
我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那篇文章……是我写的啊!”
这回换他吃惊了,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罢了,不逗他了:“温子苏,我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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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灯火通明,各色街巷人来人往喧嚣非常。
缠绵婉转的丝竹之声,从南面波光水影的秦淮河传来,夹杂着女子的调笑声。
入夜后的建康,就像一个逐渐苏醒的漂亮妖精。
托温大人洪福,我和温子苏沉默的行走在城内,心中弥漫着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无奈之情。
他今日金冠黑袍,宽散的袖口、领口却是白带镶金,倒称得他面色如玉、眉目生动。
我们走了一炷香时间,已经有不少人频频回头。
“温子苏,老有人看我们。”我好意提醒。
他目光饱含鄙视和不屑的看我一眼,继续走路。
我……
还是小蓝知趣,买来两个妖怪面具。
温宥皱着眉看着面具,却还是接过戴上。
秦淮河边。
蟹壳黄烧饼、五香豆、豆腐涝、苏烧饼……
温宥的嘴角慢慢溢出笑意:“丫头,你的食量强过你的武艺。”
口中正含着什锦菜包,不能出言反击,羞怒的我一掌击出——他难得的大笑着拔地而起,跃至三丈开外的水面上小船站立。
却听得一个浑厚声音笑道:“泓儿,温少侠,又见面了!”
我心中一喜,只见波光粼粼的开阔河面上,一艘画舫大船缓缓驶近。船首一人挺拔而立,身后站着七八个黑衣年轻人。
可不正是夏侯颖叔叔!
“相请不如偶遇,且上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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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
陪坐的夏侯的两个弟子已经倒下,我略有几分醉意,温宥也比我强不到哪儿去,竟将我的面具也夺过去,一人戴着两个,他也不嫌热。
只有功力深不可测的夏侯,双眼越喝越清明。
其实,从踏上画舫第一刻起,我就觉得奇怪。
此时趁着酒意,忍不住说道:“夏侯叔叔,想不到你也会来秦淮河。”
夏侯是真正的侠客。这样的侠客,印象中应是布衣简食、清心寡欲。
不像夏侯现在这般,脱去了武士服,一身白色湖纹长袍,手握杯盏、慵懒闲适,颇有几分富贵王侯之气。
夏侯微微一笑:“我少时,便曾跟着你母亲多次来过此地。”眼中,似划过一丝怅然。
想不到娘的魅力,历经十六年连绵不绝啊……不愧是我娘。
有些不忍心他的孑然一身——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
“夏侯叔叔,你为何不去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温宥很难得的恰好cha话进来。
夏侯自酌一杯,朗声道:“你们说,做这武林盟主,最紧要的,是何才能?”
“武艺。”我抢着回答,温宥谨慎的沉默。
“子苏,你也如此认为?”夏侯含笑看着他。
“赤胆忠心。”温宥说道,“还有谋略。”他说这话的模样,像极了他爹,有些清寡,有些骄傲。
夏侯双眼一亮,赞许的看着他:“此言深得我心。”他面色一正,又道:“当今朝廷,偏安江东,世人都说,王与马,共天下;大晋之外,北有赵国,虎视眈眈,西有成国,伺机而动。”
他霍然站起,慨然道:“天下大势如此,如今的武林,不同旧时。朝局如此混乱,执掌武林之人,需得有一腔报国热血,匡扶晋室!武林群龙无首,这武林盟主,又得有过人的才智谋略,方能一统天下武林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