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御安认真地说,“我能感觉到附在我身上的那个女人很悲伤,还有点激动。但是怨恨,如果有的话我们都应该会察觉到。我没有在女人的身上感觉到那种情绪,所以听过何敢的话,我才觉得不对劲。如果是老马他们见死不救,那对夫妻绝对有足够的理由怨恨他们。”
所以,哥俩的调查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那现在怎么办?肯定的是:必须找出饲养猫魈的人。对这种类似刑事案件的分析上,御安略胜一筹。他给黄天翔打了电话,请他调查一下跟几名死者有关系,并也跟那次塌方事件有关系的人。黄天翔那边懒洋洋地说这件事不用他提点,早就安排人去查了。
最后,御信拉着御安回家,说是现在暂时没什么进展,还是回家休息休息,琢磨怎么处理猫魈比较实际。
就这样,哥俩回了家。见到了自己那张床御安才觉得又累又困,一头扎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换完了居家服的御信本是进来问他饿不饿,一见这人睡的踏实,也舍不得去吵醒他了。三下五除二把御安的外衣外裤脱掉,又给他盖了被子,才悄悄退出卧室。
走到阳台点燃了一根烟,慢慢抽起来。抽到一半的时候,拿出手机再次联络了苏念,虽然这几天都忙着案子的事,他还是很担心老头子的下落。这么久的时间没有联系,还是第一次。
电话照旧接不通,御信沉沉地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以老头子的能耐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可这心始终放不下。况且,对付猫魈他也没多少把握,首先说,他找不到十来条恶犬去跟猫魈死磕。
说到恶犬,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恶犬。那都是要咬死过其他生物的恶犬,一般家养的凶犬根本不顶事。除非是警犬,也不对,警犬也未必能咬死别的生物。所以,这条路基本走不通。前几年听老头子说过,对付这样的鬼妖心咒比较有效,但是他没修习过啊。只跟老头学过一种,也是吊儿郎当爱练不练的,实在没什么法力。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好好练练了。
还有御安,为什么能够进入死亡者的空间?不应该的,就算是有阴阳眼至多也只是看到罢了,绝对不可能走进去。御安的情况太奇怪,完全无法解释。
越想越是担心,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联系老头子的一位挚友。这个人老头子叮嘱过他,不到迫不得已不要找,但是现在,好吧,现在不是多严峻的局面,他只是……
电话通了,对方很久很久才接听。他有点紧张,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什么,对方似乎也没开口,双方在静默了几秒钟后,苏御信咳嗽了两声:“抱歉打扰了,你好,啊,那个,我是苏御信。”
“苏念的侄子?”
女人?不是吧!苏念那老光棍居然有个红颜知己?御信愣了愣,遂道:“啊,对,我是他侄子。您,怎么称呼?”
“你叫我凉姨吧,凉爽的‘凉’。”
御信很规矩,先是问了凉姨知不知道他们家老头儿的下落,再问了关于猫魈的事。电话那边的凉姨沉默了片刻:“苏念怕是还在找那个人吧。”
“找那个人?谁?”
“我也不知道。”凉姨的声音温温和和的,很好听,“只有他自己知道。你放心,他不会有事。至于猫魈,侄子,你心咒修习的如何?”
“呵呵,完全不行。”
“没关系。你打从娘胎出来就有法力护身,就算不修习也会有一些效果。如果你没把握,就去找个鬼师,鬼师手里有都块金锣柄,那东西是鬼妖的克星。”
操,这时候让我上哪去找鬼师?御信在心里偷偷腹诽一句,表面上还是得恭恭敬敬地说:“估计没那个时间了。”
“我帮你问问看,等我电话。”
凉姨好人啊,大好人啊!
这个当口上御信忽然想起了御安的情况,紧着说:“凉姨,先别挂,跟您打听个事。有阴阳眼的人能进入亡者的空间吗?”
“当然可以。”凉姨肯定地说,“他们有阴阳眼,自然看的清楚。”
“不是不是。”御信急得直挠头,“不是看见。我也有阴阳眼,我也能看见,但是那个人的情况不同。他能,嗯,能进去。打个比方,咱都知道鬼有鬼的阴世,人有人的阳世,阴阳眼的人看得到鬼,但是想进阴世就需要一些准备,红线、铃铛、魂蜡等等对吧?”
电话那边的凉姨有些糊涂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我也有阴阳眼,我要进去鬼所在的阴间就必须准备一些东西,起法坛、做法事才可以。但是那个人不是,他很随便的就能进去,就像回自己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