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呢,苏御安忽然站起来大吼一声:“啊!刘大爷。”
“咦?哪呢?哪呢?”
苏御安指着车外:“刚过去,在马路上走呢。快下车,还能追得上。”
问题是,公车没到站,人家师傅也不给你停。苏御安一想,下一站还有很远呢,等他们下了车也追不上了。这时候,苏御信一把搂住他的腰往车门走,嘴里吵嚷着:“司机大哥,快开门。我哥要生,不是,我哥急性病犯了。”
苏御安差点没气死!可已经都这样了,只能把脑袋埋在御信的的怀里,装病号。司机大哥也没听清苏御信之前的口误,只听着有人犯了急性病,一脚刹车踩住,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两个人已经下了车。
苏御安直接给了弟弟一拳,混蛋小子,什么叫“我哥要生”了?苏御信就是嘿嘿地笑,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就是喜欢逗苏御安,尤其喜欢看御安一本正经的样子被逗的炸毛后那一脸的郁闷样。被打了一拳也是不疼不痒的,恶劣的性格表露在脸上的一半玩味一半亲切,平添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吸引力。御安也是拿他没办法,白了一眼不再吭声。
苏御信嘻嘻地笑着,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态度,转手拉着御安往回跑。
老刘昨晚一夜没睡,天一亮就去街口算命的王瞎子那买了两张符,花了他三百多心疼死了。可这钱还是得花,再多也得花!买了符,他就急着去学校辞班,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脑子里总出现老马那不死不活的叫唤声,搞得他草木皆兵,周围有点响动就一惊一乍的。忽然被抓住了肩膀,老刘吓的嗷的一嗓子叫出来!老脸煞白,浑身直哆嗦。等他看清抓着自己的是个挺帅气的年轻人,确定是个人了,这才缓出一口气。
苏御信坏坏地一笑:“老爷子,看着什么了吓成这样?”
苏御安赶紧把弟弟推一边,这孩子没个正经。他走到老刘面前:“刘大爷,还认识我吗?我是马老师的学生,经常去宿舍找他的。还有一次,我看你们俩下棋来着。”
哦,是老马经常提起的小子,叫什么来着?
“我叫苏御安,您叫我小苏就行。”他说,“刘大爷,您这是要去哪啊?”
老刘猜到这个小苏肯定是为了老马来的,极度恐惧的状态下只想摆脱他们。他甩开苏御安的手,就要往前走。一个趔趄的时候,口袋里的符不小心掉了出来。苏御信一打眼,笑了:“老爷子,这是谁给你的?都写错了。再者说了,你用着保佑五谷丰登的符篆有什么用?”
一听这话,老刘那迷糊的眼睛顿时变的雪亮:“你,你懂?”
不止是懂,还有点在行。苏御信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符篆,在老刘面前晃晃。他长的帅,笑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痞气,看上去跟骗老头老太太掏钱买万灵丹的不法分子似的。苏御安苦笑,只觉得御信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苏御信这几张符篆可是正宗的,比王瞎子那比厕纸还软的玩意儿好多了。老刘再眼拙也能看得出优劣。
看到老刘恨不得把御信手里的符篆抢过去的眼神,苏御安就说:“他是我弟弟,略懂些这方面的事儿。刘大爷,要不,咱找个人少的地方好好聊聊?”
周围没合适的地方谈话,老刘也不想带他们回家。苏御信扭着头看了看附近的环境,就指着马路对面的茶楼,说去那里谈比较合适。
苏御安一瞪眼,压低声音说:“你当我是富户了吧?哪里贵的要死,一碗粥就二十多。”
苏御信嘿嘿一笑,搂着自家哥哥的肩膀:“有我呢。以后我养你。”
这都是什么混账话!?苏御安顶着一脑门的黑云,被御信搂过去了。
虽然刘大爷看着满桌子的好料直发呆,但苏御安没心思先跟刘大爷说话,他就纳闷了,御信怎么会这么有钱!被哥哥惦记着“彻查”的家伙正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朝着御安使眼色,那意思是,你问。
苏御安给刘大爷的盘子里填了一个虾饺,问的还挺委婉。他说:“刘大爷,您别多想,先吃点东西再说。那天晚上到现在您也吓坏了吧,来来,先吃东西。”
两个小伙子还算礼貌,老刘看了看苏御安,也许是因为他跟老马的关系好,对苏御安也有了点信任感。转过头又看了看苏御信,对方朝他眯眼笑着:“大爷,您吃啊。吃完了我肯定给你几张保用的符篆,你那几张该扔就扔吧。”
两个大小伙子一起对你笑眯眯的,这种感觉老刘说不清是好是坏,但直觉上他们俩要比警察靠谱。至少,在这件事上很靠谱!
老刘还是吃不下,他放了筷子,打量几眼周围的情况,见着人很少,这才压低声音说:“既然你们手里能有符纸,就懂点这里面的说道儿。”老刘的手开始发抖,深深吸了一口气,“得,我跟你们说说。估计,再没个人听我唠叨唠叨,老头子也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