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无情子睁开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董小辉：妈的，天元门那臭小子到底有什么好？不就是个狗屁天才吗？自家门下的凤湛也不比他差，凭什么他就能让小辉如此死心塌地？不但舍命救他，如今在这小世界三十年，对他还是念念不忘，那个整天装酷装深沉的狗屁小子配得上他这样记挂吗？

“嗯嗯嗯……”

大滚滚又用爪子推了推董小辉，冲无情子努着嘴，示意他仔细观察。

“怎么了？”董小辉疑惑地看着大滚滚，实在不明白它想表达什么意思，就见大滚滚站起身来，两只前爪一顿扑腾，好像发疯打架似得。

董小辉眨眨眼，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不太靠谱的猜测：“你是说前辈和人打架了？你看见了？那对手呢？”

“嗯嗯。”大滚滚直摇头，又做了几次尝试后，它颓然坐倒，想了想，忽然抬起头，目光直视董小辉，就那么盯着他，一动不动。

“你……饿了？这么快？好吧，空间里还有几块肉，索性一起炖了吧，当做庆祝前辈归来。”

不能怪董小辉如此猜测，大滚滚从前讨吃的时，经常用这一招。只不过那时候它的眼神是带着乞求的楚楚可怜，深得卖惨之jīng髓，今天这眼神，总觉得直勾勾的有些发狠……

“等等……”董小辉心中咯噔一跳：“大宝宝，你的意思是说？前辈回来后，就用这种眼神看我？”

“嗯嗯嗯……”

大滚滚兴高采烈点着头，然后就听董小辉疑惑自语道：“为什么？难道前辈也饿了？”

“扑通”一声，大滚滚一个腚墩儿坐了下去，圆乎乎的脑袋“砰”一下撞在地上。董小辉抬头看了眼无情子，发现他又闭上眼睛，这才凑到大滚滚耳边小声道：“你不会是想说，前辈看我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吧？”

“嗯嗯嗯……”

大滚滚用力点着头：苍天啊大地啊，小辉可算弄懂我的意思了，真怕他糊里糊涂的就被老家伙给卖掉，还帮人家数钱，哼！那老东西绝对gān的出这种事。

“不会的。”董小辉仔细想了想，还是觉着这事太不可思议：“前辈要是想对我不利，他早就下手了，还用得着等到今天？再说就算现在要对我下手，我也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儿啊。虽然实话不好听，但确实，大宝宝，你们父子俩加上我再加上我这空间里所有法宝，好像没办法在前辈手下支撑过十招。”

这的确是令熊沮丧的事实，大滚滚也没办法否认，爪子在地上扒拉了几下，又挠挠耳朵，它抬头看向董小辉，嗯嗯叫了两声，那意思很明显：不管怎样，熊家坚决和你站在一起，你有什么话，就尽管吩咐吧。

“哎呀哥的大宝宝，真不枉这三十年把你当亲儿子般疼爱，知道保护哥了。”董小辉揽过大滚滚，在它的脖毛上一顿亲，又狠狠揉搓了几把：“行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听天由命呗。”

他说一句，远处大石上的无情子嘴角就抽抽一下，原本坚定下来的收徒决心又动摇了：这么个笨货，老夫当真要收他为徒？你看看他那一脸蠢相，那只貔貅的年龄，够做你十几代之前的曾祖了，还把人家当亲儿子般疼。瞅瞅那亲热劲儿，怎么不见你对老夫这样孝顺？老夫用不着你又亲又啃的，但是过来陪我说说话，打发打发无聊时光，这也算是有情有义，怎么对着我，你就不肯了？

这样想着的无情子，完全不去检讨自己平日里一副冷漠的冰雪高人作派，反正把锅都扣到董小辉头上是没错的，谁让他就要做自己徒弟了，做徒弟的，为师父背锅，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等等……这就又想着收徒了？不再犹豫了？

心中另一个声音适时响起，但无情子这一回没有犹豫，暗道不冲别的，就冲我们门派凤湛那小子的未来，我也必须要收他为徒。哼！秋凉那个狡猾的后辈，竟然敢对我一清派的天才弟子用出这样一条釜底抽薪的毒计，呵呵！那时候你大概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不就是釜底抽薪吗？谁不会？到时候你的爱人也是我一清派的徒弟，看你又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哈哈哈……不错不错。

无情子忽然仰天长笑，吓了董小辉和大滚滚一跳，而老家伙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得意之下有些失态，连忙咳了两声，板起脸，恢复了一贯的仙风道骨，对董小辉招手道：“小子过来。”

“是。”

董小辉心想着前辈不会这就要发难了吧？不过想到无情子真要动手，他和大滚滚也难逃一死，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故作从容地向前走去。

“不用怕，暂时不要你的命。”无情子冷漠看着来到面前的董小辉，很轻易就看穿他心中所想，冷哼一声道：“不过百天之后，那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