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我就是外形发生改变而已,里面的构造还和原来差不多。干爹你放心,我不会吃你的,就是看见你,我心里有点痒痒,一定是禁欲太久的缘故。这样吧,以后要是我想吃你,你就啪啪我,分散我的注意力,你觉得这个办法好不好?”
龙君用龙爪挠了挠头,似乎很为难,“本座怕……万一疏于防备……”她无时无刻不在饥渴,难道要无时无刻啪啪吗?他空有这个壮志,只怕力不从心。
夷波却觉得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干爹可以把小鲛绑起来,小鲛也可以接受。”
口味没有那么独到的话,做这种事的时候依旧希望是缱倦的,情到深处可以亲一亲、抱一抱,这样才是最高境界。把她绑起来,甚至不能面对面……龙君大叹一口气:“不人道啊!”
之前为什么时候交尾犯难,现在是为怎么交尾犯难。海里的也好,山里的也好,只要两情相悦,随时可以奔向大和谐。结果到了他们这里,已经不是一脱裤子这么简单的了。
一鹏一龙相对长吁短叹,旁听了半天的壶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其实爱情就是在能看不能摸的阶段最迷人……啊……”刚说罢,惨遭龙君恶意报复,用力一捏,把它捏出了尖叫鸡的即视感。
在两人眈眈的瞪视下,壶盖羞愧难当。其实它这么做虽然心机了点,但也是人之常情,谁会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玩啪啪呢?尤其当自己没有工具,情敌却有的时候,的确对它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它是壶盖,终要回到壶身上去的,回去了就是无期徒刑,永远不得假释。服刑人员的痛,你永远不会懂,制造一点小矛盾也在情理之中。况且这种矛盾本来就存在,它不过是让大家正视罢了……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飞浮山要紧。”它怯生生提议,“你们知道三界摇摇欲坠,随时有倾塌的可能吧?”
这么一提醒,立刻回过神来,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得让壶盖归位,等天下太平了,再商议别的不迟。
飞浮山在哪个方向?好像在北溟以西。北溟当然是指世界的最北边了,所以往西北方向飞,一定不会错的。夷波知道辨别房屋的朝向分辨南北,奋力飞上一阵子,月亮出来了,银盘一样的满月,光照九州。星空下出现两个庞大的身躯,如果飞得离地面近一点,可以罩住整个县。夷波低头看,看见他们的影子掠过屋舍,心里浮起异样的感觉。别看她一直乐观,但这件事上也感觉彷徨。生而为敌,不知将来如何了局。她只想过甜宠的生活,但现在看看她的体形,小鸟依人是做梦了,这么大一只迦楼罗,在别人看来又贪吃又愚蠢。
忽然一记震动,视线里的一切都模糊了。星辉变得黯淡,她看见很远的地方有一线光柱直冲天际,就像那天壶盖初丢时,九黎壶放出大招吞噬天地一样。日月星辰仿佛是画在天幕上的,已经被揉成了一团,渐渐移动,呈螺旋形向下坠落。夷波暗叫不好,胡大则的锅已经破了,再耽搁下去就要闯大祸了。
已经有了目标,就卯足了劲儿往前冲刺。夷波招呼壶盖:“合欢,接下去就看你的了。”
壶盖瓮声瓮气说:“原装的,肯定配套。”
终于到了飞浮山上方,暂时不敢降下去,谁知道会摔在哪个地方!所以干脆停在漩涡边上,龙君打算利用九黎壶本身的吸力让壶盖归位,一爪对准漩涡的中心,作投掷状。然后听见壶盖颤着声说:“我放弃自由不要紧,你先答应我,以后会对殿下很好。”
龙君一脑袋黑线,“你应该嘱咐她,对本座好一点。现在随时有身命危险的是本座!”
“那我就放心了。”它又看向夷波,“殿下,记住有个人,永远在那里爱着你,对你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夷波点头:“我会记着你的。”
龙君脱手把它扔了出去,它一路尖叫着下坠,不甘的嗓音在夜空下回荡:“殿下,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啊……”
轰地一声,壶盖似乎是盖上了,壶口吸附的强大气流消失了,一瞬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夷波松了口气,感觉精疲力尽,这时候云层拨开了,各界神众探头探脑往下看,喃喃道:“万幸万幸,就差一点儿……”
横空出现的东皇太一往东指了指,“此处的三十六个山头已经尽数填了壶腹了,星辰移位,地盘崩塌,要谈万幸,实在是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