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瑗无力的道:“回老太太,太太,我这就回去再询问那丫头。”
采筝道:“其实我这院最近也逮住个丫头,手脚也不那么干净,我想啊,她说不定和你那院的贼丫头认识,不如咱们让她们见一见,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对了,我那院的丫头叫兰香。”
柔瑗脸色一变,环视你顷刻间更加无力了。因为那兰香就是她的内应,想来她已经被采筝发现了,所以才会被采筝提前做了应对,反将她一局。
采筝原本没把握肯定兰香就是叛徒,现在见了柔软的表现,可以肯定了。兰香之前给鸣翠送过点心,可见跟她关系是不错的,她恨鸣绯,想要诬陷她就说得通了。
老太太道:“你能不能问出个真话来,若是不能,把人带来,我亲自问。”
柔瑗赶紧道:“……我能、我肯定能问出实话来,不必再惊动您老人家了。”
老太太一拧身,冷冷的道:“那就去问罢,以后没事少蹦跶,多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柔瑗觉得老太太是在讽刺自己母亲的庶出身份,紧紧-咬住嘴唇,挤出一句话:“那么,老祖宗,太太,我去了。”
老太太道:“慢着,先给你妹妹认个错再走。”
柔瑗不甘心的对采筝欠身施礼:“好妹妹,昨天是我莽撞了,你就宽宽心,原谅我这次吧。”
采筝赶紧空扶一把,笑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呀,我怎么会怪二嫂呢。”继而话锋一转:“只是二嫂以后有贼要抓,可别天黑造访了,我这里没贼赃自然是不怕搜的,只是夜路难行,您别崴了脚。”
柔瑗嘴角抽了抽,生生将这口恶气咽下了,告礼之后,退了出去。她一走,老太太就把采筝叫到跟前,心疼的道:“瞧瞧把我宝贝孙媳妇累的,照顾小的伺候老的,忙里忙外都累瘦了。”
采筝道:“我这都是替婆婆分忧,真正累的还轮不到我。”
老太太笑道:“知道你最懂事了,以后谁要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替你做主。”
采筝微微颔首,心道就你孙子欺负我,您能管吗?
从老太太出来,采筝还记得请大夫的事,怕严夫人忘了,又说了一遍。
严夫人道:“等郁枫回来,叫府里的大夫摸-摸脉吧。对了,笔洗的事,有消息吗?”
只是叫府里的大夫来看吗?她想让夫人请御医。采筝道:“应该就在最近了,过了年,还没动静,我就派人去催催。”
严夫人点点头:“尽量赶在年前吧,就怕侯爷过年想拿出来显摆,发现笔洗不见,就糟了。”
采筝听了,赶紧改口:“我这就派个人去催。”
别了严夫人,采筝立即让碧荷从后门出府去外公家催笔洗的事。她则焦急的在回屋等待,这时,郁枫下学回来,还是早上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昨晚上没睡好?”
郁枫眨眨眼,将书袋往桌上一撂,脱了靴子,爬进炕里躺下了:“嗯,没睡好。”
采筝道:“别睡了,一会有大夫来给你把脉。”
他道:“我不要看大夫,我又没病!”仰头又追问道:“你觉得我有病吗?配不上你对不对?”
她哑然失笑,不知他这样可笑的念头是从哪里来的:“谁又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郁栋那崽子又撺掇你了?”
郁枫吸了吸鼻子:“没人跟我挑唆,是我自己想的。”
采筝瞧他那自卑的模样,着实可怜,忙躺到他身边,哄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哪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就喜欢你。”
郁枫道:“……那我不看大夫。除非你嫌我傻。”
谁说你傻了?我看你奸的很,犟嘴十分拿手。采筝挤出笑容:“你不想看大夫,那就不看。马上过年了,咱们高高兴兴的吧。”摸上他的腰,想给他点甜头,谁知一摸,发现他腰间佩戴的漏雕缠枝莲花纹的玉牌不见了,她沉下脸:“玉牌呢?又赌钱押给别人了?”
“不是!”他烦躁的捂着头:“烦死了烦死了,别问了。”
采筝险些背过气去,捶了他一下,坐到桌前生闷气。
这时碧荷喜气洋洋的捧着个匣子走进来:“成了,我去的时候,那边正要派人送来呢,您瞧瞧,一样不一样?”
采筝冷眼睇望炕上装死的丈夫:“我哪里知道是不是一样?得让见过完整模样的人来看?那谁,还不赶快过来?”
郁枫这才慢慢坐起来,揉着被她打疼的肩膀,低声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