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簪子摔在地上,随着一声脆响,簪子断成了两截。他俯身收好,放进下午穿过的衣裳袖子里。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双手托腮等她回来。
不一会,她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寒气,眼神亦冰冷。
她扫视了屋内一圈:“人都死哪里去了?连个端茶倒水的都不留?!”继而质问他:“不留人,端茶倒水又得我来伺候你,行啊,叶郁枫,你娶我,就是为了折磨我的吧。”
他低头玩手指,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不、不是。”
“不是?”她积了一肚子的火,再加上玩酒令时,被罚了几杯酒,她现在浑身热乎乎的,胆子比平时更大了:“不是?你在众人面前那么对我,你怎么不把我剥光丢到街上去?那样才好羞辱我呐!”
“那怎么行,你不穿衣裳的样子,只有我能看。”说完,就觉得一阵风,她已到了自己面前,面对气势汹汹的妻子,他忙捂住脸:“不许掐我!好疼的。”
看他这副样子,采筝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老实交代,你下午究竟去哪里了?”
“……”
“是不是和鸣翠在一起?”她冷静的说出自己的猜测:“跟她偷情,对不对?”
“……”他不由得慌张起来,她怎么提起鸣翠来了?难道那声咳是妻子发出的?他呆呆的看她:“我……”
“到底是不是?”她瞪眼,恨不得吃了他。
“不是,不是。”他有种预感,要是承认,他有罪受了:“我、我去找外公了。”
“哪个外公?”采筝警觉的道:“让他帮你找庄咏茗?”
“……是你外公……我去……”郁枫起身,从衣架上的衣裳里摸出断掉的簪子:“……我找他补这个……他把笔洗都补好了,这个想必也能补。”
这的确是她的簪子,她接过来,试着拼了下:“你打碎的?”
“……嗯,中午不小心打碎了。”郁枫道:“……我出去转了圈,发现不记得去外公家的路了,每次都是坐马车的……”
她怔了怔,突然扑哧一笑:“怎么没让人牙子把你拐走!居然敢出去乱逛。”无所谓的把簪子扔到桌上:“这玩意坏就坏了,多大点事。”
“是你的陪嫁,我怕你心疼。”
“我心疼?”她苦笑:“我心疼的是你。”
“……”郁枫心里欣喜,装作迟钝的道:“……心疼我?”
酒劲上来,她醉醺醺的点点头,一手搭在丈夫肩膀,一手拍着他脸颊道:“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喜欢你,哪个女人敢过来勾搭你,我就弄死她!”
50、第五十章
嫉妒是最要不得的,妻子可以不漂亮,甚至可以无法生育,只要她贤惠,能够包荣其他美貌或者可以为丈夫延续子嗣的女子,她都能够称得上一位好妻子。
而颜采筝刚才说的话,喜欢他叶郁枫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无法忍受他与其他女子有染。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空落落的。她能够说出这番话,似乎可以说明鸣翠的事,的确是她在做手脚了。
“你听懂了么?”她再次强势的问。因为饮了酒,她心里热乎乎的,身上亦燥热,她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的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
“没有……。”郁枫想推开她,不让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我忘记了。”
“你怎么能忘记呢?!”她笑着又来掐他的脸,可这个惯常的玩闹举动,此时却被郁枫抵挡开,他表情不耐烦的道:“就是忘了。”
采筝也敛了笑容,眉梢挑了挑,叹着气道:“那你就再听一遍,我的话还有后半句,我弄死她之后,你也跑不了。”斜睨他,眼中全是威胁。
她不是女泼皮,根本是江洋大盗,她居然在威胁自己,难道还有谋杀亲夫的打算?郁枫愁眉苦脸的道:“跑不了?什么叫跑不了?”
她仰头看屋角,也在思考:“是让你做宦官呢,还是让你做宦官呢?”见他表情严肃,自己又扑哧一笑:“不吓唬你了,我哪舍得呀!”说罢,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半撒娇的道:“你什么都不懂,我哪能迁怒于你!都是那帮贱人的错!”
不知者无畏么?郁枫声音闷闷的道:“什么叫‘不懂?’”她的意思是,假如他头脑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敢跟其他女子好,她就对自己不客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