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过震惊!
千焦恍惚地低下了头,他的脑海里不禁想起曾经幼时的一切。嘴角一抹挫败的笑容,他忽然抬起头,扬头长啸,“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父亲……你在临死之时不是对我说姑姑只是姑姑?父亲……你不是只是我的养父吗?姑姑……为什么又是我的母亲?”
千焦伸手捂住了额头,连连朝后退去。
他又是抬起头,望向了皇甫御人,冷声说道,“你在说谎!如果真是这样,为何我的血液无法与姑姑融合,为何她的血液能与姑姑融合?”
皇甫御人低头望着古招欢,轻声说道,“那是因为……她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
“流着你的血?”千焦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他低头思忖了片刻,又是连连朝后退去,眼神一转,突然伸手,掌风扫向莫不凡以及曲阴阳。他们两人未料到他突然出掌,闷声晕了过去。
皇甫御人抱着古招欢,并没有阻拦。
他只是扬着一抹淡然的笑容,浅笑地看着身前的人。他是皇甫王朝最为年长的皇子,从来都只有皇弟与皇妹,现在,他的皇兄站于自己面前,心里泛起涟漪。
“你想问什么?”他沉声说道,并不抗拒。
千焦俯身拾起了掉落至地的焦尾琴,轻轻的拭去琴身沾染的血迹。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有些狐疑地问道:“皇甫御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吗?我是皇甫王朝的首席皇子!”他轻声说道,不咸不淡。
只是那双碧绿的瞳眸里,闪烁着光芒。那一丝光芒里,荡漾着阴郁,却让人轻易察觉出了那几许落寞以及半分玩味。
千焦凝眸望着他,又是开口问道,“蛊虫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阴邪之物,它曾吸过姑姑的血,所以会自行选择血液!为了找寻匹配的血液,我已经等了十几年了!”
“现在,这血液又与你何干?”他厉声问道。
皇甫御人低头望着怀里的古招欢,突然用内力震散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慢慢地转过身,背上那似龙似蛇的青花印记时隐时现。
“看见这个,你明白了吗?”
“这图纹……”
千焦呢喃自语,突然惊骸得朝后退去,捧着焦尾琴的手又是用了力道。他太为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难道是煞魇转世……”
“不……这不可能……可是……”他连连摇头,但是这图纹却分明告诉了自己事实就是如此。
他曾经从师傅百花老鬼口中得知,上古妖孽煞魇到了这一世将会轮回转世!而他所投之人,若是不能鼎世便是灭世!
似龙似蛇的青花图纹,时隐时现的光芒。
还有那双碧绿的异样双眸,不正是最好的证明吗?
千焦又是沉沉地笑,感慨万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原来你是煞魇转世!怪不得蛊虫对你的血,会特别喜爱!”
“可是,那又于这女子何关?”他伸手指着古招欢,挫败地问道。
皇甫御人勾勒着一抹唇色,有些自责地说道,“当时她左脸中毒,我的血百毒不侵,为了护她不死,我就喂血于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千焦望着他,沉沉呢喃。
忽然,他单手抚平了焦尾琴,手指轻抹琴弦。
琴声时而顿挫,时而冷凛,却像是一曲召唤生灵的亡歌。
古招欢又是疼痛地呻吟.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她的手腕处一团黑色的东西横空飞出,被琴弦击中,顿时消散于无形,空气里喷洒出血气。
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却只能半眯着,感觉自己虽然仍旧虚弱,可是那阵窒闷却已不再。瞧见了那张白皙俊容,那双碧绿清澈的眼眸。
她想要伸手去触摸颊,却没有力气。
皇甫御人却是微笑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沉声说道,“没事了!我在这里!”
“御人——”她的声音,哽咽到不能自己。
皇甫御人收紧了手臂,将她搂紧了怀里。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膛一阵湿润,微微闭了闭眼睛,轻声安抚道,“没事了!不许哭!我不爱瞧见你哭!”
“恩……”她仍旧哽咽,却是听话的应声。
月亮泉的洞穴里,忽然弥漫起一阵让人恶心得尸变味,夹杂着腐败的气息味道,慢慢充斥在鼻间,越来越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