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糟糕,”张玄点头附和,“不过看天空,这里也没多少小鸟。”
聂行风看向天空,刚好有几只类似麻雀的黑色小鸟飞来,围在他们头顶上直打旋,他急忙拉着张玄跃下房檐,就听身后噗噗几声响,鸟粪落下后又传来一阵嘶嘶声,被鸟粪沾过的地方开始出现腐蚀变化了。
两人回过头,就看到附近冒起了白烟,但奇怪的是他们没闻到腐蚀的异臭,两人相互对望一眼,愈发觉得古怪,张玄一摊手,“看,事实证明了我是正确的。”
小鸟又朝他们飞过来,聂行风拉着张玄找地方躲避,幸好附近有几棵古树,暂时躲开了那些不吉的小鸟,听到翅膀扑腾远去的声音,张玄叹道:“希望它们不是去跟上头报信的。”
“张玄你现在还是闭上嘴比较好。”
“会一语成谶吗?”
聂行风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看他,董事长不高兴了,张玄只好在嘴上比划了个X,表示自己不多话就是了。
飞鸟离开后,周围再次寂静了下来,聂行风回到刚才它们落脚的地方,鸟粪附近腐蚀得很严重,他皱起眉,很想知道那是什么神奇的鸟类。
“这太荒谬了,如果我可以顺利出去,一定干掉傅燕文!”张玄在旁边愤愤不平地说。
以傅燕文当时的狼狈状态,他有能力再造魇梦吗?
对此聂行风抱有怀疑,看看眼前的高墙宅院,他转身顺着院墙向前跑去,张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赶紧跟上。
这所宅院建筑看起来很古老,面积也颇大,转了大半圈,聂行风才转到前面的正门,那是两扇红漆铜钉大门,门槛的高度快到膝盖了,聂行风在门前停下,张玄没防备,直接撞到了他的后背上,鼻尖被撞到,眼瞳顿时泛起了红。
他摸着撞痛的鼻尖,看看聂行风的脸色,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改为,“出了什么事?”
聂行风抬头看着院门,表情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如果这里跟我们以前共同经历的魇梦一样,那它就是真实存在的,只要找到阵眼,就可以出去了。”
“是啊,没错。”
“但如果这是魇梦,那么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玄眨眨眼,越发不懂聂行风的纠结点了,“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不同,张玄的话提醒了他,这里的一切是多年前存在的过往,这样才能解释老太太见了钟魁后,过了很久才记起那张脸有古怪。
现在回想起来,在墓地给他电影票的根本不是老太太,而是养猫妖的小妹,她算是自己间接害死的,所以在发现自己出现后,便故意设计做出鬼打墙,将自己引进了多年前的时段里,难怪电影院里的摆设、那对情侣的装束都带有某种时代感,而银墨跟钟魁半路跟他失联,汉堡也一去不复返,因为只有他拿了进入那个时空的钥匙!
所以这个魇梦或许跟小妹有关,让他通过在这里的感知明白当年发生的一切,聂行风抬手拍打门上的铜铃,趁着等待的空暇,他掏出电影票给张玄看,在不算长的时间里票纸已经泛黄了,日期那里依旧模糊,张玄把票拿过去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说:“好像是一九八什么的,这该不会是二十多年前的票吧?”
对,这是二十多年前小妹死亡那晚卖出的票,所以那时候的傅燕文才没有犀刃,并表现出对犀刃的兴趣,大概是傅燕文听说了电影院人类失踪的传闻,一路追踪到那里,发现了猫妖,而自己出现时刚好是他除掉猫妖的时候。
傅燕文除妖原本没错,可他不该滥杀无辜,并且在看到自己后,为了夺犀刃害死了小妹的父亲,甚至因为他的贪欲动机,导致电影院失火,电影院的最终结局聂行风不知道,想来一定很惨烈,这一切如果追究起来,身为肇事者,傅燕文难辞其咎,所以他必须要杀掉自己,这样做除了封口外,还为了除掉对头。
“对头?”张玄不解地问:“你们不是两个神格分化出来的吗?”
“不是。”
具体的过往聂行风记得还不是很清楚,但所谓的两位一体还有神格合并等说辞都是傅燕文杜撰出来混淆视听的,他怕当年犯下的过错被自己记起,所以搬出无数借口跟理由来迷惑自己,不过这些事说来话长,所以聂行风简而概之,“简单点说,就是一山不容二虎,你明白吗?”
“懂,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解决办法,干掉他!干他!”
面对一脸认真的情人,聂行风突然很想把他巴进河里去,感应到了他的不快,张玄及时将话题扯开了,“看来傅燕文对你是前者了,为了自己所犯的错不被上头知道,他必须除掉你,啊我知道了,难怪他要伪装成你的模样,是因为当年被火烧毁容了,所以才龟缩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