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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Ⅲ(924)

玉壶没有碎掉,钟魁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剑光愈加紧密起来,聂行风跟张玄被逼得节节倒退,张雪山瞅到机会,用法力将落在地上的猎枪拿起,抬起枪口指向张玄,张正弹出道符想阻止,道符却在途中被阵中卷起的罡气逼去了一边。

千钧一发之际,钟魁想都没想,就将手中的贴螭壶甩了出去,玉壶出手后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急得大叫:「糟糕糟糕,马先生一定会杀了我的!」

可惜贴螭壶已经飙出去了,任凭他是鬼,这时候也来不及飙过去拿回,就见贴螭壶在空中闪过一道纯白亮弧,光亮穿过密集的剑气,正撞在张雪山的胸前,他被打得大叫一声,与玉壶一同跌了出去。

贴螭壶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钱叔也仰面跌倒,没等钟魁叫苦,就见一道半透明的身影从他头顶双双忽忽地闪现出来,正是张雪山。

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将张雪山的魂魄逼了出来,钟魁又惊又喜,冲上前想要抓住他,就在这时,地面上突然金光大亮,摔碎的贴螭壶当中裂开,一柄竹节锏出现在众人眼前。

锏身纯金,与头顶神剑光芒交相辉映,烁亮了一室光华,锏身每隔两寸便有一节突起,宛若翠竹模样,其上附着怪异恶兽,一块似冰似玉的物体嵌在锏柄顶部之上,光芒游离中,映亮了其中的字符,依稀是个马字。

结合梦中见到的光景,钟魁恍然大悟——这是父亲赠与马灵枢的马家兵器,马灵枢对贴螭壶诸多偏爱,只是因为它是承载金锏的容器而已。

阵中众人的视线都被突然出现的兵器拉了过去,张正离得最近,抢先去拿金铜,却在靠近时被锏上金光弹开了,张雪山似乎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离体,直到被金光闪过他才回过神来。

脱离了人体,他便只是个强行留在人间的生灵,这样的灵体同样无法被法阵认可,神剑之罡气瞬间向他射下,他吓得抱头鼠窜,钟魁冲过去想拽住他,却堪堪扑了个空,身体往前跌去,刚好趴在了金锏前,他顺手握住锏柄,锏柄冰凉如玉,触手生温,轻易便被他握住了。

头顶的雷电声越来越响了,不知张雪山启动了法阶哪里,导致队中罡气凝重刚烈,几乎无法抵御,流光在阵中飞舞乱布,眼看着张雪山跑了出去,钟魁也挥舞着金锏抵挡剑光,跟聂行风一起护着张玄往外跑。

在犀刃与金锏两大法器的抵档下,法阵剑光无法再伤害到他们,大家陆续离阵,一出阵钟魁就追打张雪山不放,金锏在他手中挥动,端的气势凛凛。

第九章

张正扶着晕过去的钱叔跑在最后,张玄脸色苍白,走出法阵就绊倒了,几经降魔阵,神剑之于他的伤害已经没那么严重了,但剑毒造成的不适对他多少还有影响,握索魂丝的手发着轻颤,他抿了抿下唇,不留痕迹地将手背到了身后。

「站住!你这混蛋,快站住!」

钟魁在后面追着大叫,但叫声只会逼得张雪山的灵体飘得更快,张玄掏出一张道符,但想想自己目前的状况,他没硬来,给张正使了个眼色,「去帮他。」

张正看看趴在地上的钱叔,犹豫了一下没动,张玄又说:「钱叔我们会照顾,你去帮忙。」

「阵还没破,我先扶你离开。」

张正把手伸过来,张玄却在聂行风的搀扶下站起来,问:「你不是很想活捉张雪山吗?怎么现在不急了?」

张正脸色一窘,没等他回话,前面传来钟魁的大叫,道路不平,钟魁又不太适应他的骷髅身体,没跑两步就直接扑了出去,金锏脱手飞出,滚到了一边。

张玄手抚额头不忍卒视,聂行风有心去帮忙,但看看张正,只能忍,住,张雪山的灵体在空中飘荡,看到众人的狼狈模样,他发出冷笑,想趁机去寻找新的附身对象,但刚一回头就跟从对面走来的人对个正着他,看到他,张雪山的笑僵住了。

「张雪山,我奉天师掌门之令带你回去,你恶事做尽,这是最后的机会,别再执迷不悟了。」

马灵枢一身青衣,反背双手,闲庭信步如从水墨画中踏步而来的仙人,跟平时一样,他脸上带着少许笑容,但无法掩饰内里的冷峻,张雪山此刻就像过街老鼠,被他的气势震得一阵发抖,竟然不敢跟他的目光对上。

「马、马先生?」

钟魁那一跤把头颅跌歪了,他扶正后抬起头,发现竟是马灵枢,再看他跟张雪山相对而立,曾是同门学艺的师兄弟,此刻却是天渊之别,马灵枢的气场清灵温纯,让他不由得看得心折,慌忙爬起来跑了过去。

脚步声惊醒了张雪山,想起以往种种,他对马灵枢又是艳羡又是嫉恨,挥起举头冲过去,叫道:「没人可以杀得了我,你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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