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还飘了几只类似的生物,嗅到生人的味道,它们一齐围了上来,张玄不舍得动用数量有限的道符,掏出索魂丝冲上前,用柄端一下下敲在它们的脑门上,将它们轻松搞定了。
在张玄对付纸人式神时,聂行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夜已经深了,他们曾去过的那栋楼里只亮了几盏灯,偶尔有一两只白乎乎的雾体在附近飘过,让他不由想到这栋建筑物处于结界当中,灵体怪兽都无法靠近,那这些生物是原本就存在的?还是是院长做的式神?
「它们只是些魂魄,对人造不成伤害。」张玄把式神搞定,转头见聂行风盯住那些雾体看,便解释道:「既然造不成伤害,法阵自然就不会对它们产生作用,至于它们从何而来,那要问院长先生本人了。」
「也许他的书房可以给我们答案。」
老实说,汉堡的那番话让聂行风一直心神不定,钟魁傻人有傻福,他相信没人会特意对付钟魁,让他在意的反而是张燕桦,魏炎还没有回电,所以司机是否是被张燕桦所杀还无法最终确定,但他总有种预感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
说到归齐,张燕桦也好,张雪山也好,他都没看在眼里,他真正忌讳的是操纵在后面的黑手,有种感觉他在随着对方安排的棋局往前走,但令人讥讽的是明知那是算计,他却还是不得不走下去。
「董事长?」感觉到聂行风的心绪起伏,张玄在旁边担心地叫道。
聂行风回过神,回复给张玄一个微笑,张玄却没有笑,眼神迅速扫过黑暗之处,表情难得一见的冷厉,几乎与此同时,聂行风听到了咔嚓响声,像是枪栓拉下的声音。
钱叔!
两人心中同时浮出答案,顺着响声看过去,就见一个高大人影从黑幕之后闪现出来,随着他的走近,猎枪枪口擎在微弱的灯光下,看到枪口指向他们,张玄立刻踏前一步握紧了手里的索魂丝——如果有人想试试索魂丝跟子弹哪个更快,他一点都不介意配合。
手被按住了,聂行风对向他们逼近的钱叔说:「我们没恶意,我们只是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了能解决什么问题吗?」
「不做又怎么知道做不了,至少要比一直隐藏下去要好。」
「我们没有隐藏!」
随着大吼,钱叔的猎枪剧烈颤了两下,看得出主人的情绪很激动,就算枪走火也不稀奇,张玄把聂行风的手甩开了,做出随时攻击的状态,脸上却堆起笑容,对钱叔说:「有话慢慢说,我们都不赶时间的。」
钱叔没再发飙,在走近后他将枪放下了,用充满懊丧的语调说:「我们只是被迫不得不困在这里,这是我们的宿命。」
「我们每个人都被困在固定的地方,只是困缚我们的地方或大或小而已,」聂行风冷静地回复他,「比起宿命来,我觉得它更该称为人生。」
钱叔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看聂行风,淡薄的月光下,他的存在就像是随时处于攻击状态的野兽,张玄攥着索魂丝冲他摇了摇,「今晚月光挺好的,要促膝长谈的话……」
话没说完他就被钱叔推开了,往旁边趔趄的时候,他看到钱叔将一件东西递给了聂行风,沉声说:「真相就在那里,如果你们真想知道,那就去吧。」
聂行风接过来,发现是柄钥匙,他惊讶地看钱叔,钱叔随手往后一指,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他看起来好像熊。」张玄凑过来,看着他宽厚的后背嘀咕,「幸好没惹怒他,否则被熊掌拍的滋味可不好受。」
聂行风把钱叔给自己的东西递到张玄面前,那是个非常老式的长柄钥匙,匙身是中空圆筒形的,柄端雕刻着梅花图案,张玄拿到手里掂了掂,又正反看看,叹道:「我好像拿到了打开宝藏大门的金钥匙。」
张玄的脑子里除了金子外应该没装其他东西了,聂行风冷静地纠正他,「这是铜钥匙。」
「那它是打开哪间大门的铜钥匙呢?」
两人的目光照钱叔的指点投向孤儿院后面的建筑物,如果方位没搞错,那该是苏扬画的那栋房屋。
第九章
钱叔会把钥匙给他们一定别有用意,聂行风决定先去那里查探,张玄在后面跟随,又把画纸拿出来对照,途中横着铁蒺藜的围栏,应该是为了防止孩子们乱闯放置的,围栏另一边荒草丛生,看来这里很久没人踏入了。
苏扬的素描比聂行风差得太远,只能勉强看出大致的轮廓,不过他把几处重点标得很细,可见这个梦困扰他有多久了,靠近后,张玄来到附近一扇窗前,说:「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窗口爬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