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一定是看她漂亮才载她跑长途的吧?」张玄趴在驾驶座的后背上跟司机打趣。
「年轻人不要乱说话,我只是好心,不过要不是看她是单身女孩子,我还真不敢载,你们也知道现在事件这么多。」
张玄还在跟司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聂行风从手机里找出以前保存的照片递过去,「是她吗?」
「对对对,就是她,」看到照片,司机马上叫了起来,迟疑了一下又说:「不过照片这张比较好看,她不太会化妆,可惜了副好相貌。」
聂行风居然这么快就锁定目标了,张玄的好奇心涌了上来,凑过去看,在看到是张燕桦的照片后,他啊地大叫出声,「董事长你搞错了吧,怎么会是她!?她不是……不是……」
「不是消失了对吧?或许她就消失在这座山林里。」聂行风收回手机,平静地说。
张玄张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出反驳之词——人偶事件后张燕桦就消失了,他们跟警方查了很久,最终却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如果张燕桦是来青辕山的话,那就说得过去了,这里山高林深,很容易藏匿,最重要的是孤儿院附近的气场纯净,是适合修行的好地方。
「张燕桦……不,张雪山会不会跟院长是认识的?」联想到这一层,张玄急了,问:「他们不会同流合污吧?那娃娃……」
「院长是爷爷的好友介绍的,也是抚养钟魁的人,我相信他的为人。」
「那就更危险了,想想看,现在大家都不知道那是张雪山附身的张燕桦,对她不会有防范,很容易中招的,说不定钟魁就是这样自投罗网的,那个笨蛋!司机大叔,拜托你开快点,我们赶时间。」
想到这里,张玄等不及了,又接着拍打椅背,聂行风没像他那么担忧,把他的手拉回来,「都这么多天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你急也没用。」
正说着,计程车拐进了附近一片空地上停下,张玄看看周围,这里离孤儿院还很远,他问:「怎么不走了?」
「每次到这里都会休息一下的,习惯了,我先抽根烟,你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听了这话,张玄心里一动,「钟魁……就是把背包忘在你车上的那个人也在这里休息过?」
「对,他就朝那边跑了。」
顺着司机指的方向看了看,聂行风给张玄使了个眼色,两人下了车,顺那条路走了过去,半路张玄转头去看,见司机把窗户打开,拿出一根烟开始抽,他问:「董事长,你是怎么猜到那个女生是张燕桦的?」
「因为司机的死因,你不觉得从法医的描述中很容易想到造成司机死因的方式吗?」
张玄摇头,表示一点都不容易想到。
聂行风只好详加解释:「如果凶手从后面勒住受害者,造成他死亡的原因多半是窒息,但如果道具非常细并且锐利的话,它可能连整个脖颈都能勒断,这是谢宝坤最常用的手法,知道这种手法的人并不多,懂道法的就更少了……」
「不会又是手术缝合线吧!?」
「加了道术的手术线使死者瞬间致命,司机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每天都在相同的地方徘徊,在相同的地点休息,接送着来往的客人,却无法将他们送到目的地。」
听着聂行风的讲述,张玄看向对面的计程车跟坐在里面抽烟的司机,他想一切正如聂行风所说的,凶手借口在这里休息让他停车,在他抽烟的时候从后面用手术线勒住了他的脖子,司机完全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女孩子会是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就这样在不知觉中挂掉了,为了自己的行踪不被追踪到就随手杀人,这种行为无法原谅!
心潮被触动了,不自禁地翻腾起来,直到手被捏住,张玄才回过神,发现下唇很痛,他不由得抽了口气。
聂行风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被钟魁的情绪影响到了,那家伙在发现司机大叔被杀后,一定非常气愤。」
张玄摸摸被自己咬痛的嘴唇,就听低微的类似金属的碰撞声传来,他转头四下张望,很快发现那又是耳鸣造成的错觉,气得说:「那家伙到底要给我找多少麻烦才肯罢休?等这事完结,我一定要跟他好好把帐算清楚!」
肩膀被拍了拍,聂行风用这种方式安慰他的情人不要为这种事在意,两人顺路走下去,很快就来到了钟魁曾站立的地方,也看到了底下略微凹陷的地面,这该是计程车落下时造成的状况,周围枯草有被踩踏的痕迹,看来闻讯赶来的记者还不少,不过现在山上一个人都没有——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一桩普通的凶杀案,很快就会被新的案件替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