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会帮我们?」听着聂行风的讲述,张玄很吃惊,他还以为经过雪山赎魂那件事后,张正会对他心存芥蒂,没想到他会出手相助。
聂行风没说话,他不喜欢随便怀疑别人,但张正出现在杀人现场绝非偶然,所以与其说他在帮张玄,倒不如说是他不想多惹是非。
张玄也想到了这一点,狐疑地问:「他有没有说他为什么会去那里?别跟我说雷雨夜他出门看风景。」
「我没问,他也没说,不过他告诉我袭击你的是个个子很矮头发很乱的男人,当时人偶攥在你手里,他以为是线索,就没取走,后来人偶就被我带回来了。」
「他会不会骗人?」
「不知道,但暂时我找不到他需要骗我的理由。」
但会这么好心还是让人感觉很奇怪啊,张玄觉得以张正的个性,有机会与自己单独碰上,说不定会将自己软禁起来,任他予取予求,而不是主动跟聂行风联络。
难道是他把人性想得太黑暗了吗?
想不通,张玄又拿了个橘子准备继续吃,被聂行风拦住了,「你已经吃很多了,刚醒来,要知道节制。」
眼睁睁看着到嘴的橘子飞走了,张玄忍不住嘟囔:「又不是做床上运动,需要什么节制。」
也许在说话上他也该教育一下张玄何谓节制。
楼下传来的门铃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没多久钟魁的脚步声哒哒哒由远及近地响起,房门被推开,他却没进来,把头贴在门缝上说:「马先生来拜访,董事长你要不要去接待一下?」
马灵枢来了?
张玄一秒把吃东西的问题抛去了脑后,抢先下了床,「我也去。」
「张玄你要不要换下衣服?」
询问声未落,张玄已经跑了出去,「不用了,都是自己人。」
什么时候他的自己人队伍又扩充了?
瞅瞅张玄那套印满星月的深蓝色睡衣,钟魁对跟在身后的聂行风说:「看来他不需要再看医生了。」
「不需要。」聂行风微笑回复:「但也许有人需要。」
张玄好了,不等于说这次的事件完结,恰恰相反,它才刚拉开序幕,敢伤害张玄,他想那些人的下场绝对不是看医生那么简单。
第四章
客厅里马灵枢正在跟汉堡聊天,更确切地说,是马灵枢在听汉堡汇报工作——有关昨晚的事件以及素问现在的情况,桌上摆满清茶点心还有一应甜点干果,张玄跑下去时就听汉堡在夸夸其谈:「放心吧马先生,有我陪着素问,他不会有事的……不,他其实完全没事,只是好像累着了,一直在睡觉,有事的是张神棍,你没看到他头上包得就像印度阿三哈哈哈……」
笑声由近及远的飘走了,汉堡原本站着的地方换成了张玄,他这招投掷小鸟玩得太娴熟,以致于汉堡被扔去了哪里都没人看到。
马灵枢原本想喝茶,看到张玄头上的伤口,他将茶杯放下了,微笑说:「的确很有个性。」
「有个性到让你怕喷茶的程度吗?」
对面的落地窗映出了张玄的模样,还真有阿三的风范,这让他更郁闷了,在马灵枢对面坐下,哼哼地说。
「至少你比想象中要精神,」马灵枢指指放在桌子上的药盒,「我刚才从钟魁那里听说了消息,拿了些伤药过来,不过看起来你应该用不到。」
「我要!」
张玄抢在马灵枢要收回之前将药盒拿到了手,跟医生开的药方相比,他相信马灵枢的药更有效。
药像是自制的,张玄拧开简易铁皮盖,见里面盛放着浅棕色的固体药膏,药香很浓郁,虽然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配方,但想来应该差不到哪去,他忍不住蘸了下擦在手背上,问:「有没有消除疤痕的功效?」
「那要看是多深的伤疤。」
「绝对没有钟魁腰上那刀深。」
「那效果应该可以让你满意。」
「谢谢师……马先生!」
谢字后面那个音咬得很轻,轻易就被之后的称呼盖过了,马灵枢像是没听到,端茶慢慢品着,倒是跟着过来的钟魁听得糊涂了,问:「为什么要拿我打比喻?」
询问成功地被忽略了过去,张玄拿着药跑去洗手间,半路又折回来,「药膏里没有放芥末吧?」
「我为什么要在伤药里放芥末?」
「上次你都在薄荷糖里放芥未了!」
「那是吃的,这是敷的。」马灵枢说完,见张玄的蓝瞳里写满了狐疑的色彩,他只好认真地说:「里面没有芥末,没有辣椒油等一切食用物品,如果你不信,那就还我。」
话音未落,张玄已经跑走了,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想要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