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一点都没奇怪,她小腹上属于婴儿的赤子灵气已经完全消失了,这等于说孩子不会投胎来她这里,汉堡猜测这或许跟她原本戴的尾戒有关,那戒指上的阴气太重了,以致于就算摘了戒指,阴气还是紧紧附在她身上,导致她的性子越来越乖戾,这样的人,失去了接收生命的福分。
也许是遭受的打击太大,丁许虹反而没像昨晚那样发狂,回来后在椅子上默默坐了很久才回了神,掏出手机,接通后,她木然地说:「傅先生,我今天去医院,医生说那是死胎,要我打掉,可我很想要这个孩子……」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丁许虹神色变了,急忙问:「拿命来换吗?」
听她语气很不对头,汉堡好奇心涌了上来,立刻运用灵力想听电话那头讲了什么,谁知还没等它偷听,一股强大罡气迫来,把它撞得连翻几个跟头,从鸟笼的树杈上掉下来,耳朵震得嗡嗡直响,等它听力恢复,丁许虹已经结束了通话,起身走出去,她转身的瞬间,汉堡看到她在笑,像是拿到了满意的答案,笑得几乎到了诡异的程度。
危险来袭的直觉涌上,汉堡脑门上的那撮毛立刻天线般的竖了起来,对于张玄面临的危机,它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的,但现在它发现自己可能罩不住了,刚才那股罡气怪邪而又熟悉,前不久它还接触过,张玄为此吃了个大亏,它当时也很狼狈,没想到会在这里重新遇到,旧恨加新仇,再加上对危险的感知,它知道再看热闹下去,大家都会有大麻烦。
于是丁许虹一离开,汉堡就立刻唤出它的手机,它知道张玄靠不住,根本没考虑他,直接把电话拨给聂行风,手机一接通,它就听聂行风问:『张玄出事了?』
董事长你心里就只有张玄吗?难道除了张玄外,它这名信使就没其他事联络了吗?
好吧,汉堡想了想,发现真相的确如此,作为阴界信使,它突然有点想哭,似乎自从认识了张玄后,它的工作就从公务员沦落到了私人服务行业里。
「是的。」公务员最大的本事就是要懂得看上司的脸色,面对聂行风,汉堡从来不敢乱说话,将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最后说:「告诉张玄,那尾戒有问题,让他别戴了。」
『谢谢告知。』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这里处境也很艰难啊,董事长大人顺便救救我。」
短暂沉默后,聂行风认真地说:『我想许多事情张玄自己可以处理得当,我暂时不插手比较好。』
啊!?
在听懂了聂行风的话后,汉堡整只鸟都呆滞了。
处理个屁啊,就那个神棍,他不再多搞出点事来就是好的,董事长,信任不是这么用的,尤其是用在一个不靠谱的人身上啊啊啊啊!
汉堡还要再强调他们处境的危险性,聂行风已经道了谢挂掉了电话,忙音响起,它这才发现自己又忘记了说一件事。D_A
──我很满意这栋别墅啊,董事长大人先别急着挂电话,我马上就传照片,麻烦回头也帮我弄个这样的笼子……
第四章
在跟鬼帅哥进行了很开心的彻夜聊天后,第二天早上,张玄神清气爽地起床,去楼下餐厅就餐,旅馆有提供早报,他正翻看着,就见钟魁急匆匆地跑进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在看到自己后,飞快地跑了过来。
「张玄张玄,」他把张玄对面的椅子抽出来,坐下后看看周围,悄声问:「我们昨晚是不是一起见鬼了?」
张玄正看到有趣的新闻,听了他的话,把头抬起来,钟魁的气色比想象中要好,但神情很紧张,因为急跑呼呼直喘,说话时紧盯住他,像是非常在意他即将给出的答案。
「喔,」张玄继续低头看报纸,很无聊地应和:「是你在作梦吧?」
「不是啊,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你还很热情地跟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打招呼,他们还用锁炼锁着一个人……」
「完全没印象。」张玄眼皮都没抬起地回道。
开什么玩笑?他明明就是被吵得睡不着,心情不爽地出去找那些鬼的晦气,热情搭讪这种事,除了他家招财猫,还没谁有这样的礼遇。
询问被彻底否定了,钟魁很泄气,皱眉琢磨了五秒钟,懊丧地说:「那看来我真的是在作梦。」
钟魁叫来服务生,点了份早餐,早餐上来后,他喝了两口米粥,突然把汤匙放下,重新看着张玄,很认真地说:「不对,我这次不是在作梦,我敢肯定我们见鬼了!」
张玄刚把报纸的讣告栏看完,听他这么肯定,把报纸一扔,抬起头,钟魁生怕他不信,追加:「我作梦时,梦里的人的脸庞都是灰蒙蒙的看不清,但昨晚我看得很清楚,那个抽烟的很帅气的男人,还有几个很丑的人,还有那个鬼,我认识他,所以他听到我的声音,转头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