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枪声……」
「我故意的,傅燕文算计我们,我就将计就计,让他先得意一下。」
当然,还有一小部分是他的确被那些便衣惹火了,小作惩罚,说到刚才的历险,张玄不由得对自己的灵敏反应沾沾自喜,不过地下室现在一片狼藉,又因为厉鬼出现导致气场太阴,聂行风还是不去看为好,他带聂行风迅速离开谢家,外面夕阳斜照,竟比室内温暖很多。
坐上车后,张玄吩咐聂行风开车,自己开始摆弄手机,聂行风就见他手指飞快地敲字,神情郑重得像是在做很重要的事,便没去打扰他,直到张玄把邮件送出去,一切都搞定后,才问:「什么事这么急?」
「为了不让便衣再来找麻烦,我决定将这里的秘密公诸于众。」
张玄把手机亮给聂行风看,藉等红灯的时候聂行风瞄了几眼,屏幕里是地下室的全貌,张玄的摄像技术不错,将金玉瓷器照得很抢眼,再加上室内的昏黄光线,平添了几分神秘感,他马上明白了张玄的意思。
「你不会是传给苏扬了吧?」
「是啊,好东西是要跟朋友分享的,之前的灵异特辑又是苏扬做的,接下来有关谢家神秘传说的推广非他莫属啊,董事长你不知道那个地下室就像是藏宝室,难怪谢宝坤精神有问题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光能看不能花,急都急疯了。」
你在说你自己吗?
听着张玄眉飞色舞的讲诉,聂行风忍不住笑了,张玄这招做得漂亮,让苏扬来做宣传,谢家的故事一定再度登上新闻榜首,到时候警方就算想压住谢宝坤的案子都不可能,更别说想暗杀他,同时也可以藉由新闻界给警方施加压力,免得他们一直把矛头对准张玄。
「你是故意的?」他笑问。
「是啊,临时想到的点子,否则那么多钱一定会被那帮便衣暗中充公的。」
那些人三番四次找他的麻烦,他刚才没痛下杀手已经仁至义尽了,傅燕文不敢乱杀人,但如果人心原本有恶,就很容易被他蛊惑,张玄想那些人虽然是被幻境影响,但肯定是接了这类的狙杀令,才会一见到他们就开枪,所以在发现了大笔财富后,他可不想便宜了行动组的人。
聂行风给他竖了下大拇指,以示称赞,张玄却没有高兴的反应,摆弄着手机上的子弹头,郁闷地嘟囔:「可惜犀刃被抢走了。」
呃……
他就知道张玄一定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的,为了不被念叨,聂行风主动说出自己的计画,「傅燕文拿到了东西,暂时应该不会再出现,便衣也会被拖住,趁这个机会我们把萧兰草的事情解决掉。」
张玄的心思成功地被转移了,叹道:「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帮?」
「我们不知道,但张正一定知道。」
「那谢家的案子怎么办?做一半就不管了?」
「不,谢宝坤不在租屋,也不在棺材铺,或许他现在正在追寻萧兰草的途中。」
「为什么?」
「为了复活他的妻女。」
谢宝坤可以藏在地下室里,根本没必要特意封住阁楼的窗户,聂行风想他那样做多半是怕妻子和小孩被光照到,他精神有问题,但不发作的时候应该是很爱他的家人的,否则就不会把照片坠子随身携带了,他那么重视坠子,却任其丢失而不捡回,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而现在对他最重要的事莫过于保护家人。
「女鬼那么痛恨谢宝坤,怎么会接受他的帮助?说不定把他拘禁在哪里,打算慢慢报复呢。」
「如果真是这样,女鬼会好心地让谢宝坤在地下室吃杯面吗?」
这样说也不是没道理,想到上次他跟聂行风在阁楼被谢宝坤袭击时有鬼帮他,现在看来那鬼多半是谢妻了,张玄不解地说:「难道刚才地下室的女鬼也是幻觉?她看上去恨谢宝坤恨得不得了。」
等这么多年,究竟是恨还是爱,也许连当事人自己都无法明白。
聂行风说:「如果真那么恨,为什么女鬼口口声声都是谢家?她们母女在我们第一次出现就攻击我们,也许她把这里视为自己的家,不允许外来人侵入,不过她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谢宝坤的想法。」
听着聂行风的解释,张玄的脸色越来越白,终于失声叫出来——「啊董事长,我想到我做了什么笨蛋事了,上次我在谢家超度亡魂时提到过通天神树,谢宝坤一定是听到了,所以去找张燕桦问通天神树的事……」
所以张燕桦在纸上写的通天不是指神算老郑,而是没来得及写出整句话!
以谢宝坤的疯狂,如果他也去夺通天神树,萧兰草一定更麻烦,张玄发现了整件事的严重性,紧张地看聂行风,「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来不来得及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