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她是怎么受的伤?」聂行风继续问。
这个张玄答不上来了,斜瞥身旁的情人,觉得他是故意的,「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答了的话,那不是太削你的面子?当然,我可以友情提示一下,那绝对不是恶鬼弄出来的。」
「这么肯定?」
「好歹我也是天师,伤痕上带不带鬼气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袭击她的说不定还是熟人,她做贼心虚,才不敢报警,还百般掩饰……会是谁呢?」
说到这里,张玄转头看聂行风,这句与其说是自言自语,倒不如说是在等答案,聂行风没有马上回答他,两人走到铁门前,警卫将自动门打开,请他们出去。
「管理挺严的。」两人出了门,听到铁门在身后发出单调的滑动声,张玄说:「不过用点障眼法的话,想出来并不难,张雪山既然可以做到,为什么不走,却迂回帮别人离开?」
「他逃走的话,下场就是进监狱了,所以他需要一个新的身分重新来过,在乔那里没有成功后,他又把主意打到了谢非身上,谢非有法术底子,又年轻,是很好的换魂对象。」
「真够变态的,这人真适合精神病院这种地方。」
「他更适合监狱,只要我们找到他假扮精神病人的证据。」
聂行风摊开手掌,掌心里有个很小的小纸团,张玄看到后,惊讶地问:「是什么?」
「你的观察力不是很厉害吗?没注意到刚才张燕桦对你的反应有点过激?」
张玄恍然大悟,纸团一定是张燕桦在推搡中趁机塞给聂行风的,他很不爽地哼道:「她推我,为什么要把东西塞给你?」
张玄你的关注点错了吧?
无视了情人无聊的不满,聂行风把纸团展开,停车场离医院稍有一段距离,刚好适合观看,不远处的柏树后站了两个一直跟踪他们的便衣,见他们出来,忙跟上来。
张玄看到了,嘟囔:「跟得真够紧的,这么敬业,就该跟进精神病院啊。」
浓浓的不满传达过来,聂行风知道他被莫名其妙的关了两天,又被监视,心里一定很不爽,於是微笑问:「想不想报仇?」
「咦?」
聂行风接下来的动作解答了张玄的疑问,很夸张地展开纸团,说:「让我们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这招真够损的,张玄完全可以想像得出此刻那些便衣急於知道纸团内容的迫切心情,他很配合地凑过去,看着纸团,惊讶地叫起来。
「张雪山?他不是被鉴定精神有问题的刑事犯吗?那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话刚说完,就被聂行风一把捂住了嘴巴,禁止他乱说话,张玄配合地用力点头,相信便衣在听了张雪山的名字后,会把矛头指向他那边的,有特别行动组监视,他应该暂时没办法掀起大风浪——既然他喜欢在精神病院装病,那就让他装个够。
戏做完了,张玄这才仔细看纸团里的内容,上面只写了几个字——通天城隍庙神算老郑。
字体潦草歪斜,几个字之间还很空,多半是张燕桦在发现他们后,临时匆忙写的,他奇怪地问:「这什么意思啊?让我去找同行算命吗?」
「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还没混到去城隍庙摆摊算命的地步。」
聂行风也知道以张玄随心所欲的做事态度,同行里他认识的人不会太多,他会认识林纯磬,最大的可能是林纯磬总抢他的生意。
张燕桦不会平白无故给他们暗示,联系到他们最近跟的案子,聂行风想或许是张燕桦对谢非的遭遇感到抱歉,但又无法违背父亲的命令,才不得已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们。
「好久没去城隍庙玩了,反正没事,我们去转转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停车场到了,想起城隍庙附近的美味小吃,张玄兴致勃勃地提议。
聂行风正有此意,正要点头,手机响了起来,见是魏正义的来电,猜想可能跟张玄被关押的事有关,他临时改了念头,一边接电话,一边给张玄打了个继续散步的手势。
张玄转了个方向,跟随聂行风继续沿着山路往前走,就听魏正义的大嗓门远远从话筒那边传来,先是问他是否被顺利释放,又说自己已经反复叮嘱过父亲了,有魏处长出面,相信那些特别行动组的人不会太为难张玄。
听魏正义问到自己,张玄凑过去说:「我很好啦,已经出来了……你问我现在在哪儿?哦,淮山精神病院……」
接下来的话没顺利说出,听完后魏正义更大嗓门地叫道:「为什么师父你要去精神病院?」
当然是来查案了,难不成他来看病吗?乔果然没说错,他的大徒弟智商真的让人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