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啊!
就在张玄脑海里开始揣测苏扬鬼鬼祟祟在底下做什么时,汉堡冲他们扇扇翅膀,小声说:「你们一定猜不到谁在下面。」
「有绑票?」
张玄的询问换来鹦鹉不屑的瞥眼,掉头飞下去了,聂行风示意张玄跟上,他们没敢关门,失去了外面的光明,要在黑暗中走下楼梯而不被发觉实在是件难事。
两人随汉堡悄声来到楼梯下面,旁边有道虚掩的门,苏扬的声音隐约传出来。
「别怕,我这里很安全的,不会有人来杀你,多吃点……」
接下来是几声嗯嗯的回应,苏扬又说:「算你运气好,今天我碰到张玄他们了,这件事有他们帮忙,应该会解决的……」
尖叫声打断了他的唠叨,一个男人吼道:「不要告诉别人!他会来杀我的!」
「好好好,我不会说……」
男人的情绪听起来很不稳定,苏扬的连声安抚对他没起到什么作用,不断反复嘟囔着「不要说不要说」的话,张玄越听越好奇,忍不住又向前靠了靠,想知道那个歇斯底里的人是谁,没想到门口有个喝完的易开罐,他一脚踩上去,发出哗啦响声。
「谁!?」
苏扬听到了,忙安抚好男人,转身跑出来,地下室只有一条走廊,连个隐藏的地方都没有,张玄转头看看那条黑幽幽的阶梯,放弃了逃跑的念头,等门一开,苏扬冲出来后,他脸上堆起笑容,做出一个很亲切的表情。
「嗨,这么快又见面了。」
「你们!?」
在发现是熟人后,苏扬的表情由紧张变得惊疑不定,本能地带上门,低声问:「你们怎么会来的?」
这是个好问题。
突发状况,张玄一时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轻咳一声,转头看聂行风,谁知聂行风张口先来一句。
「里面那个人是失踪的巡警吧?」
「啊!」
这一声是张玄跟苏扬一起发出来的,没等张玄询问,苏扬就结结巴巴地否定了,「聂先生你开什么玩笑?没、没那回事……」
「如果不是收留了巡警,知道一些内情,你不会那么肯定地说警方内部有问题,我想你是在他的同事遭遇不幸时碰巧遇到他的,你不忍心置之不理,才带他回来,」聂行风说:「这也是你打听袭警事件后续的主因吧?」
事情经纬都被说出来了,苏扬张口结舌,见无法再隐瞒下去,他叹了口气,把门稍微拉开一条缝。
张玄探头去看,就看到昏黄灯光下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蜷坐在地上,吃着饭还不时打量周围,脸上写满了恐惧,开门声很小,他居然注意到了,把饭盒一把扔开,连滚带爬地缩去了墙角,哆哆嗦嗦地看过来。
张玄想进去,被苏扬拦住了,将门关上,给他们做了个手势,低声说:「我们上去说,他现在精神很差,受不得惊吓。」
他让二人先上去,自己进去安慰了男人几句后才跟出来,带他们去了房里的客厅,又跑去倒茶,张玄打量着房子,说:「这里挺大的嘛,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别说笑了,这是我远房叔叔的房子,他们移民海外了,这里的家产就托我照看,我平时很少来,这次是因为要藏路大海,不得已才住进来。」
苏扬把茶给他们端过来,在对面坐下,对张玄苦笑:「看来我小看侦探的直觉了,还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托你们帮忙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其实看出问题的是聂行风,张玄被说得心虚,咳了两声,说:「其实我们跟过来也没有恶意了,放心,有关他的秘密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不过那个巡警……他叫路大海对吧,怎么会在你这里?」
「有关这点刚才聂先生都说了,事实差不多就是那样。」
苏扬一开始调查这件事,只是基于抢独家新闻的心理,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是他始料未及的。
那天他看到便衣都撤掉了,当晚就瞅空过去打探情况,却没想到会在病房门口遇到面生的医生,他以为是临时查房,没敢逗留,去附近转了一圈才返回来,为了避免再碰到医护人员,他从紧急通道口进来,谁知才进门,就被冲过来的男人撞个正着,那人速度太快,他被撞得仰面跌倒。
那人也跟着他一起摔倒了,却连个道歉都没说就转身跑掉,他无缘无故地跌跤,正要骂人,就见男人又返回来,抓住他的手向他求救,他这才看清求救的是巡警之一的路大海。
路大海像是遭受了巨大打击,全身抖得像筛沙,眼神恍惚不定,一副随时会跌倒的模样,他后来才知道那是服用了镇定剂造成的,见路大海这么恐惧,再联想到这几天的古怪现象,他猜想内情一定不简单,否则身为巡警的路大海不会略过同事和医护人员,而跟陌生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