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等张玄坐稳后,聂行风把一早准备好的盛药的水瓶递给他,张玄的眼瞳瞪大了,不爽地用胳膊把水瓶推开,哼道:「我辛苦了半天,就是为了喝药?」
「您不辛苦,也是要喝药的。」
汉堡吐完槽,看到张玄把手伸进口袋,它急忙躲开,不过张玄没飞道符,因为他在警局利用冷水做的道符都用完了,只好靠回椅背上,问聂行风,「少喝一次行不行?」
无视张玄做出的可怜巴巴的笑脸,聂行风开着车,冷静地反问:「让你免费做事行不行?」
此言一出,张玄没话说了,打开水瓶,把药一口气喝了下去,又嚼着聂行风随后递来的糖果,叹道:「我太笨了!」
聂行风扫了他一眼,就听他说:「这件事搞大了,莫名其妙我就成了银行抢劫犯,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知道怕了,那当初干嘛答应人家?
吐槽说出来时自动变成了——「别担心,如果你是抢劫犯,那我就是共犯。」
「可是如果以后打官司的话,一定会花很多钱的,也不知道小兰花支付的费用够不够请律师的。」
原来说来说去,他只是在记挂钱的问题,这让聂行风突然觉得担心他的自己很蠢,忍不住调侃,「看来今后你要多多赚钱才行。」
「不用那么久,等明早把木雕交给小兰花,就有钱拿了,说起来小兰花虽然没你那么有钱,但全部身家加起来也有个两千万,够享受一阵子了。」
聂行风一愣,萧兰草拜托张玄取木雕这件事他知道,但金额张玄没提,他也没问,现在听到,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思绪被打断了,后面传来汉堡的怪叫,张玄把纸巾盒扔到了它脑门上,教训道:「你这家伙有事时从来不露面,要是你能在警局里把木雕的位置查出来,我还需要三更半夜抢银行吗?」
「抢警局比抢银行罪名更大好吧?而且我最后也帮你了,没有我,你现在又该去吃猪排饭了。」汉堡揉着额头不满地说完,又马上不着痕迹地恭维道:「不过大人您还是很厉害的,您是怎么把式神弄进大厅里的?」
「那招太简单了,用水就行。」
张玄可不会说为了做好这道神水符,他连着查了好几夜资料,还反复练习,就怕到时法咒不灵光,那就抓瞎了,还好祖师爷保佑,一切都跟预想中的相差不多。
那晚在Empire酒吧接到萧兰草的电话后,张玄就知道自己又惹上麻烦了,偏偏萧兰草当时的状态让他无法拒绝,跟萧兰草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还从没听到他用那种决绝的口吻说话,有种感觉这次他把自己的命赌进去了,不管前方路途如何,生死如何,他都不会再回头。
所以,在听完萧兰草的拜托后,他决定帮忙。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他跟聂行风事先安排好的,聂行风像是很了解魏炎,把他的每一步都推算得很清楚,而他所做的就是让魏炎亲手把木雕送回银行,再趁人不注意,把用水做的符弹在银行经理身上,冰符被经理带进大厅,再随时间推移化成人形幻象,扰乱大家的视线,给他提供了拿出木雕的机会。
「董事长,」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张玄忍不住问聂行风,「为什么你敢肯定魏炎会将木雕送回银行呢?其实我觉得木雕在警局的话更容易盗取。」
「如果你让魏炎觉得木雕相当重要的话,它就不会被放在警局里,而是在第一时间转移到上头指定的地方,魏炎会在这个敏感时期被派过来,他要负责的不仅是萧兰草的案子,还有萧靖诚。」
「萧靖诚不是死了吗?跟他有什么关系?」
「萧靖诚可以犯下滔天大案,警界里不可能没有他的同党,萧靖诚一死,他们担心自己被牵连,必定对与案件有关的人与事相当在意,所以不管木雕与萧靖诚有没有关联,都会被带走。」
「所以你让我暗示魏炎将木雕归还,是想顺便投石问路,看他是不是萧靖诚的同伙?」
聂行风微笑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可是魏炎也许会用假木雕当鱼饵啊,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不就白折腾了?」看着抱在怀里的木盒,张玄有种想马上把它打开确认真假的冲动。
「魏炎现在在第一线上,对他来说,捉到萧兰草更有实际意义,所以只要你不断用语言去暗示,他就会照你的话去做。」
这也是为什么魏炎在发现保险箱空了之后会立刻离开去寻找萧兰草,而不是仔细检查柜子,可以看出他自身对木雕并不关心,聂行风把这一点也料到了,让张玄很钦佩,却仍然不解地问:「那如果当时魏炎仔细查看的话,就会发现被打开的柜子是不同的,董事长你怎么敢肯定他不会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