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住动摇的心境,不让对方感觉到,冷冷回道:「是。」
短暂沉默后,男人问:「嫉妒,是因为你喜欢他吗?」
「喜欢?」萧兰草冷笑起来,经历了太久的岁月,久得他都快忘记喜欢是种怎样的感情了,淡淡说:「不,我只是嫉妒。」
嫉妒他所拥有的幸福,仅此而已。
「小兰花好像生气了。」
萧兰草的不辞而别让张玄很惊讶,印象中他从来都是笑嘻嘻的浪荡公子模样的人,搞不清他怎么会突然失态,嘟囔道:「坑了别人二十万还心情不好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正在调酒的初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被坑了二十万心情依旧很好的人,我也是头一次见。」
「钱这种东西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萧兰草走后,张玄又等了很久还不见聂行风到来,他正觉得无聊,手机响了起来,是聂行风的来电,说他在马灵枢那里多喝了几杯,就直接回家了,让张玄不用等他。
聂行风一定是醉得很厉害,才会怕失态而选择直接回家,张玄急了,立刻问:「你被算计了?」
「没有,就是跟马先生对弈时喝了两杯,没想到酒的后劲太大。」
「洋芋一定是故意的!」张玄恨恨地说:「他最喜欢用这种手法折腾人!」
「有什么关系呢,偶尔醉一下,反而可以看清许多以前没看清的东西。」
轻笑声传来,证明聂行风完全不介意被灌醉的事,张玄忍不住问:「是什么?」
「今晚跟马先生聊天,听他说幸福海饭店被他全盘收购了。」
这算什么灵感啊?这最多算新闻,张玄说:「那要恭喜马铃薯先生,成功地把事业开创到了饮食业里。」
「这让我想到一件事,之前我们被困在饭店的火海里,曾有人发简讯给我,提醒我以心去超渡怨灵,我以为是你的留言,就照做了。」
「不是我,说到这个,我在阴间收到五方诸圣玄兵符,还以为是你给我的呢,结果当时你就COS恶鬼在我身边。」
「颜开的事我也问过他了,他那段时间失踪其实是被人用法阵困住了,阻止他去阴间,那个人的气息和身形跟我很像,他不敢反抗,乖乖被困在里面,直到法阵灵力消失才出来。」
「又是那个混蛋,他是不想颜开问到娃娃的真实身分吧?」
「娃娃的身分虽然离奇,却不至于让人费这么多的心思,我倒觉得他是担心颜开去了阴间,可能会发现降魔阵的秘密,这样的话,他就无法联合恶鬼将你引入酆都了。」
「真卑鄙,他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干嘛这么生气?你应该感到高兴——在有人害我们的同时,也有人暗中相助。」
害他们的人身分不明,帮他们的人是谁张玄也不知道,听到对面传来的笑声,他忍不住怨道:「现在云里雾里的,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吧?」
「你不觉得这世上总有一些无法解开的谜题,人生才会更加有趣吗?」
「董事长你醉了。」这口吻一点不像平时的聂行风,所以他不仅醉了,还醉得很厉害。
「张玄,」聂行风轻声叫他,「我还以为你喜欢看到我醉酒的模样……」
带了几分醉意的呢哝,就像琴弦被拨过后的轻颤,余音缭绕,轻轻撩拨着张玄的心房,想像着聂行风醉酒后神智迷离,躺在床上乖乖任他摆弄的情景,张玄不由得热血上涌,立刻说:「我马上回去!」
挂上电话,张玄跟初九打了招呼想离开,被初九叫住,将包场费和酒水费的收据推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本店概不赊账,请先付钱。」
「上次不是你说以后我来喝酒都免费的吗?」张玄接过账单,看到上面的金额,差点从高脚椅上一头栽下去,冲他大叫:「哇赛,还这么多?你想宰死我啊!」
「聂先生没跟你提过吗?」无视张玄的发飙,初九好整以暇地说:「我们的约定他取消掉了,所以今后的酒水费你还是要支付的,不过看在朋友面子上,我会打你八折。」
「董事长没有提过!」
「有关这一点你可以回头跟他确认,但钱还是要付的,一点小钱而已,你刚才也说过了,钱这种东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就算理是这样,这钱也不该他来付吧?凭什么钟魁请客,他掏钱?
张玄气得在酒吧里瞅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正津津有味地听汉堡大谈历险经的钟魁,他看上去有点醉了,指望一只签了卖身契的鬼一下子掏几万现金根本不现实,张玄急着回家,没再跟初九计较,用信用卡付了帐,急匆匆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