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再好不过的比喻,见颜开脸都黑了,聂行风忍住笑,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主人。」
颜开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不过见他不想说,聂行风也没再追问,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隐私空间,庆生事件已经过去了,这些小细节也就让它过去吧。
又过了两天Empire重新开业,萧兰草约了张玄当晚聚会,谁知张玄去了以后,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了放鸽子电话——萧兰草告诉他说临时有案子插进来,问是否可以把约会改到下次。
「员警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只要你不跟我约下辈子就行。」
对面一阵沉默,张玄不知道萧兰草是否有听到,他吐完槽后就气哼哼地挂了电话,转打给聂行风,说自己被放鸽子了,问聂行风有没有时间来陪他喝酒。
聂行风同意了,张玄收线后,靠在高脚椅上看电视,对面的电视里正在播放娱乐新闻,近期最大的新闻就是某富商把全部资产捐献给了慈善机构,而他本人则不知所踪,后来有记者发现在某家珠宝店里当学徒的男人跟那位豪富长得很像,不过因为姓名对不上,又因状况离奇,所以不敢确定真伪等等。
「你跟别人约会,你家董事长不生气吗?」初九在吧台里擦着酒杯,很感兴趣的问。
「他应该不会把精力用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虽然他偶尔很希望招财猫可以无聊一点。
张玄转回头,打量着初九,说:「你好多天没开店,我还以为你要关门了呢。」
「只是身体不舒服,休了几天,」初九把擦好的酒杯放回柜子里,「这里不错,我过得很愉快,暂时不会走。」
聊着天,聂行风很快就赶到了,在张玄身边坐下,初九把他点的酒端上后,就很有眼色地去了吧台另一边,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你看上去好像很无聊。」聂行风跟张玄碰了下杯,看看他脸色,笑道。
「如果你在同一个地方坐一个小时的话,也会很无聊的董事长。」
老天一定是在惩罚他不理自己的招财猫,去跟别的男人约会,所以现在他才会被家养猫看笑话。
张玄诅咒完那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又开始盯着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发呆,看出他的心思,聂行风说:「想娃娃的话,就打电话给他啊。」
「很晚了,小家伙早睡了,现在庆生事件解决,没人再来吵他,他一定一觉睡到天亮。」
想起娃娃每天早上生龙活虎地叫自己起床的模样,张玄就忍不住叹气,小孩子真是个神奇的生物,在的时候觉得很烦,但不在身边,又有点想他,往高脚椅的椅背上一靠,说:「董事长,我有点明白当年师父的心情了。」
聂行风转头看他,就见那对蓝瞳变得深邃,张玄笑了笑,说:「如果以后有机会见到师父,我一定要问他,其实当年他是不是被我气死的?」
聂行风笑了,这段时间他感觉得出张玄对娃娃的在意,许多感情,只有切身经历过,才能真正品的珍贵和沉重,他想张玄在抚养娃娃的时候,也不自觉地感受到了师父曾倾注在自己身上的心血。
「那见到他的时候,帮我带个问好。」聂行风品着酒,说:「不过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多想了,师父的事是这样,陈家的事也是这样。」
「我没多想,只是有些感触而已,」张玄仰头把酒喝完,放下酒杯,「我觉得,如何在知足和野心之间取得平衡点很重要,活了这么久,我看到大多数的人都是在该知足的地方不满足,在该有野心的地方却又不上进。」
聂行风知道他所指,说:「陈悦书想要寿,林纯磬想要更强的法术,庆生是难得的连接阴阳两界的媒介,以林纯磬的立场来看,这么大的利益,他很难拒绝。」
「这个我懂,但以我对林纯磬的了解,他是死也会跟对手同归于尽的那类人,他不会自杀,更不会因为害怕一头畜生而闭门不出,他那样做一定有其他理由,庆生的出现只是巧合,董事长你说是不是?」
「张玄。」
打断情人的自言自语,聂行风替他把酒杯倒满,说:「我倒是觉得,一个事件走到最后,解谜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我们可以从中吸取到什么,我相信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所谓永远的定义,也许就是为了等待而存在的,所以只要有等待,永远这个词就不会消失,任何秘密,终将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在吧台里调酒的初九听了这话,手微微一停,眼眸扫过他们,不过对面的两个人眼中看的是对方,完全没有他的存在,他轻声一笑,低头继续调自己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