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们昨晚看到的都是假的,并且我们杀掉了所有鹖狼,这对魇梦缔造者一定是很大的伤害,」张玄很兴奋地说:「所以,他就算没受重伤,现在的状况一定也很糟糕!」
他们所见到的未必是假的,不过现在这些不是重点,而是这个人跟在魇梦事件中出现的对手是否是同一人,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又是运用什么手段,可以轻易破解张玄的符阵,把娃娃引入梦境中的?
「张玄,」聂行风问他,「你身体还好吧?」
「好得不能再好了! 」
「那跟我出门,」聂行风回房换衣服,「我要去会会素问。」
「我也去!」
看聂行风的行动,张玄就知道他心里有底了,立刻跟上,又转头看银白,银白马上后退,「我还是陪娃娃睡觉好了。」
真是毫无战斗力的蛇妖啊,张玄几乎以为之前化身为龙跟嘲风激战的一幕是他的臆想了,摆摆手,随聂行风跑回房间,至于银白,随他喜欢吧。
「那你照顾好娃娃。」出门时,他向银白交代。
「放心,」银白靠在楼梯上微笑看着他们离开,「至少我不会吃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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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距离很近,张玄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马灵柩的门前,抢先按了门钤,没人回应,他探头看看旁边的车位,马灵柩的车不在,不过素问应该是在家的,便继续按门钤,可连按了十几下,里面依旧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素问会去哪里?」他转头问聂行风。
「也许有他需要做的事。」
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张玄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电话,顺路往回走,聂行风跟他一起离开。
二楼某个房间里,素问一直站在窗帘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两道模糊身影走远,隔壁卧室传来咳嗽声,把他从恍神中唤醒,急忙走去隔壁,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病倒?」
「昨晚突然来寒流,受了点凉。」
初九横躺在沙发上,像是在自己家似的那么随意,如果不是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的话,这副样子更像是在享受午睡时光,接连的咳嗽让他的身躯稍微蜷起,素问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感觉得到他在压抑不适,认识了这么久,他还从没见初九病得这么厉害过。
「我去帮你煮碗红糖姜水吧,给你发发汗。」
既然初九不想说实话,素问也就没再问,准备离开,把空间留给初九——真是个矛盾的人,特意跑到自己家来,说要休息,却又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刻意克制不适,这样做不是会更不舒服吗?
「记得去姜片,」男人缩在沙发上有气没力地说:「我讨厌老姜的辣味。」
去掉姜片的红糖水还怎么发汗呢?
好像人生病后都会变得很任性,初九这样的形象素问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好笑地说:「要不我去找感冒药好了。」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这病吃药好不了的,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素问转回到初九身边,蹲下来,这样便于看清他的脸色,说:「我知道,有许多事就算你说了,我也帮不上忙,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讲出来,这样我心里也踏实些。」
一阵沉默后,初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些事不是不想说,而是太多太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甚至他怕说了之后,他们再也回不到这一刻温馨的时光里,想了想,交代:「别跟张玄和聂行风走太近。」
「因为昨天我们遇到的那个孩子吗?」
「不光是这样……他们很危险,」顿了顿,初九又说:「我不是说他们危险,而是他们随时都处于危险状况下,跟他们做朋友,很容易被牵连到,我不想你受伤害。」
「所以你才特意跑来提醒我不要去见他们?」
素问说得很委婉,其实初九刚来时满身充斥的杀气把他吓到了,那不是提醒,根本是勒令吧?不给一点原因就禁止他开门,这种霸道的做法让他有点小小的不快,但不快很快就在看到对方的虚弱后转为担心,他其实非常想知道,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谁把初九弄伤的?
初九没直接回答他的提问,而是问:「可以把你跟娃娃相遇的详细过程跟我说一遍吗?」
「好。」
素问盘腿在地上坐下,初九顺着相握的手也翻到了地毯上,靠在他身旁,又觉得不太舒服,说:「变回原形吧,帮我取取暖。」
冷的话可以盖毛毯啊,素问探身去拿被初九扔在一边的毛毯,就听他嘟囔道:「你在马钤薯面前都常用原形,为什么我就不行?」
「他是我的主人啊。」
「我也是啊。」
声音很小,素问没听到,再去问时,初九就不说话了,换成一阵阵的咳嗽。跟生病的人没什么道理好讲,素问只好变回原形,靠在他身旁躺下,看到白狼显露出难得一见的九尾,并把尾巴搭到自己身上,初九突然觉得自己这次受伤很值得。